然后,犹如狂恋中,而这场恋情必定如同这朵花一样,花期短暂,很快就会枯萎。
「想什么?」后头的欧文问,嘴巴贴着前头那形状优美的耳朵,不让低语漏泄给外头意图抓老鼠的猫听到。
麦伦眼前鲜明的光影蓦然褪散,一时间有些恍惚,就像沉睡多时的人乍然觉醒,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到底哪个世界才是梦境。
「我……」
附近枝叶被撩动了,追捕者接近,他立即住口。
「我看见你们了,出来吧!」神父的声音有种异样的迫切,似乎因这追捕的游戏而兴奋。
麦伦吁了一口气,游戏结束了,不是吗?正要爬出去,却被欧文给拉回来,他不解地回头,只见欧文用指尖碰了碰嘴唇,要他继续噤声,他才恍然大悟,神父在欺敌呢。
果然,神父静待了一会儿,见玫瑰园里没有任何动静,才又转了出去,脚踏车齿轮再度发出响声,他已经离去。
「别看神父忠厚老实,他很会骗人的。」欧文笑嘻嘻说。
麦伦正要爬出去,后头抱着他的欧文却不放人。
「你是生根了?还不走?」他问后头。
「别急。」那人将脸埋入月光一般的发里,浅闻着,鼻尖摩挲着发后一片清凉的颈肤,似乎人已经醉死在里头。
「别在我耳边喘气。」麦伦没好气地说。
「嗯……」又吸嗅了一大口,后头那人终于满足,退开:「你的味道……跟玫瑰一般浓烈……怎么形容?传说爱神阿芙萝黛蒂的儿子艾洛斯打翻神酒,洒出来的酒滴成了玫瑰……的确,让人醉……」
「你用这些话讨好过多少人?」
「别人我懒得讨好,除了你。」依旧是嘻皮笑脸。
麦伦赶紧要爬出去,没答话。这大孩子一样的家说话愈来愈露骨,求爱态势明显,他招架不住,但才爬出一步又被拉回来。
「等等,头发被灌木缠上了,小心扯痛。」欧文温柔地说。
麦伦回头,他头发长,容易被细枝给纠缠,见到小型园艺剪就在脚边,随手拿起给他:「剪了吧。」
「为什么要剪?我帮你解,你等等……」
「可是……」
可是在从前,每次逛花园不小心头发缠绕上枝叶时,那个人就是拿把小刀或小剪子剪断发尾,说这样干净利落。
欧文虽是男人,手指指节也粗大,却很有耐心的松开一绺绺银发,还说:「漂亮的头发剪了多可惜?留在你身上比装饰这些绿叶来得好。」
麦伦想:就算流有同个血缘,处理事情的态度还是不太一样吧。欧文更为体贴,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陷溺进去,所以该早点儿跟他切断关系,趁这关系还浅。
欧文见麦伦半晌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你在生气?」
「没有。」
「那为什么脸臭得跟y-in天一样?」追问。
「因为我刚才当了一回老鼠,躲在树下等大猫离开,又被逼着听了奇怪的甜言蜜语,所以累了。」
「嘿,别老是一本正经,正因为生命苦短,才应该随时随地找乐子。」
「那如果生命不苦短呢?」麦伦回问:「是否连乐子都没有存在的必要x_i,ng?」
欧文被问倒了,幸好他脑筋动得快,手往旁边一捞,随手摘下花园里另一株玫瑰,潇洒的把花送给麦伦,「停下来,嗅嗅玫瑰花吧。生命长短不是决定幸福的唯一要素,在于你停下脚步后,看到了什么,拥有了什么。」
太巧了,居然又听见了那句谚语,害他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恼。
然后,他问了件事。
「你……」看着欧文:「身体肌r_ou_很结实……你真是写的?」
刚才窝在欧文怀里时,心中就起了不协调的感受,背后挨着的是长年训练方能锻造出的体魄,肌r_ou_硬得磕人,这不该是一个家该有的身体。
欧文一怔,接着哈哈大笑:「我在城里固定上健身房练身体,练出一身肌r_ou_后,到海边才能吸引女人注意。你也从城里来,都不上健身房的吗?」
「我没有上健身房找灵感的好习惯。」暗讽对方练肌r_ou_的心思不正。
「难怪你又瘦又白……」欧文接着又说:「我决定了,走吧。」
「走?去哪里?我不……」兴趣缺缺。
变魔术一样的,欧文不知从哪里牵来一辆脚踏车,拍拍坐垫说:「随便往哪里去,累了就坐下来野餐……不可以拒绝,我去拿点食物来。」
风一样回屋里,等出来时,手里已经提了野餐篮。
强势地硬要麦伦提着野餐篮上后座,麦伦摇头,赌气了,为什么他得听这家伙的话?他要回去、回去、回自己熟悉的窝,明天一早就到附近的镇上搭公车回伦敦。
「很可惜呢,我想跟你一起找个y-in凉地方研究娜塔莉的日记。昨天不是说到她日记里有陌生人来这里度假吗?年轻贵族,跟我曾祖父成了好友……有趣的是,那个人也留了一头银色长发,跟你一样……」
「那又怎样?」麦伦冷冷说:「每到夏天,我家族随时有人来这度假。娜塔莉遇上的,搞不好正是我曾祖父那一辈、也或许是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娜塔莉说,那陌生人温文有礼又有气质,俊得跟童话里的王子一样,不就跟你一样吗?若真是这样……」欧文望望墙上的照片,笑:「我曾祖父跟他真是不能比。」
「……」
「在敏感的时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