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外头,街道上渐渐人声嘈杂,是国王的士兵在满城追捕逃犯。
阿奇本人因为失血的缘故,昏昏沉沉的,万幸的是身上伤口虽多却浅,可是割口的疼痛却也折磨死他了。
傻瓜蛋将阿奇放到床上检视他的伤,愈看愈难过,瞧,老婆疼到双唇苍白若纸,脸色都青了,就知道那些伤口有多疼了。
冲去厨房装了热水回来,将自己的大包行李全都翻出,找了干净的布及药物,傻瓜蛋仔细清理着大大小小的刀伤,愈清洗愈气,他不应该听老婆的话乖乖回来,而是要将那座王宫给毁灭掉,包括里头的所有人,他会……
他可以更加残忍的报复那些人,可是,老婆软软一个喊声,他什么都忘记了,只顾着听话,把人给带出来。
「我……我不要紧……」阿奇忍着痛,还不忘吩咐傻瓜蛋:「……国王不会善罢干休……你要小心……追兵……」
「我不怕他们,老婆你别说话了,我、我立刻出去买更好的伤药……」傻瓜蛋难过的都想哭了。
阿奇有些个惊惶,忙喊:「别……你别……」
不知为何,他不想傻瓜蛋离开,现在,心理上他依赖着对方,要是对方离开,即使只是去买个伤药,他也会心惊胆颤。
傻瓜蛋左右为难,老婆明明都痛到不行了,为什么不要自己去买药?
阿奇彷彿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与软弱,苦笑又说:「买伤药……会引起注意……唔!」
最后一声短促的低呼伴着几乎扭曲的脸,傻瓜蛋忍不住了了,紧紧抱住阿奇哇哇大哭,怎样都不肯放手,好像受伤的人是他,高壮的他看来像个玩具被弄坏的小孩似的。
阿奇心中叹气,想说傻瓜蛋你这样抱着我,反而让我痛上加痛呢。
「不……不哭……」阿奇反过来安慰他,也害怕这样惊天动地的哭声会招惹其他住客的注意。
「呜呜,老婆很痛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我我……我好心疼……」
胸口上热热s-his-hi一大块,是傻瓜蛋埋着头痛哭的那地区,咸咸的泪水烫着自己的皮肤,淹盖过了上头的伤口,又刺激着一阵阵的疼。
他心口一紧,鼻子酸酸的,那种被宠爱呵护的感受很温暖,把他所有愤恨的心都给熨烫的平贴。
落难狼狈的他,还有人愿意守着不离不弃,拼了命的把他从危险中救出来,这个人居然还是不久前王子打算狠心丢弃的,相比之下,他知道自己有多卑劣。
愧疚了,柔软了,王子的心。
幽幽叹了口气。
「老婆?」傻瓜蛋以为他又更痛了,抬起头来看。
眼泪鼻水将一张刚毅的脸弄得模糊可笑,忧心忡忡的样子让王子心底有一股热流涌上,忍不住脱口说了温柔的话。
「傻瓜蛋……我们永远不分开……」
傻瓜蛋砰的一声跳起来,有针刺了屁股似的,却见傻瓜蛋着急的在房间里转圈圈,伤心欲绝。
「啊啊,老婆真的伤很重,都没力气骂我了……呜呜,不管,我要去找医生,我要买最好的伤药……」扯着头发大叫。
阿奇再次反省,平常对傻瓜蛋真的太凶,连难得的和颜悦色都让他误会王子本人要不治了。
就在傻瓜蛋要冲出去的时候,他脚底突然踉跄了下,摔在地上。
「怎……么了?」阿奇忙问。
傻瓜蛋呆滞了半晌,好一会才站起来说:「……今天用了些力量,有点头晕……老婆你别担心,我这老毛病了。」
他说完后开门,却发现林哈特就站在门外。[原文无标点]
「傻小子,让我进去。」顿了一顿,林哈特先生又说:「放心,只有我一个人。」
傻瓜蛋用力摇头,怕还有人对老婆不利,保护x_i,ng的挡在门口,阻止林哈特往里头探看。
阿奇也很紧张,他从一开始见到林哈特起,就觉得此人眼神凌厉,盯着自己看时总让他不舒服,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查觉到他就是外头士兵追捕的对象。
林哈特笑了笑,低声对傻瓜蛋说:「我知道你老婆是谁,也知道王宫里发生的事,想跟你们谈谈。」
傻瓜蛋不敢做主,回头望了望阿奇,后者考虑了一下点头,傻瓜蛋注意到老婆因为刚才包扎伤口的缘故,全身几近赤裸,布条能遮蔽的r_ou_体范围不大,他不想老婆美丽的r_ou_体被别人看见,赶紧拿了被褥盖住人。
阿奇全身痛的很,所有伤口如火在烧灼,也懒得去理会傻瓜蛋的小心眼,只以眼神询问来人有何贵干。
林哈特顺手关上门,饶有兴味的瞇起眼,将床上的王子仔细看了一遍。
「几百名士兵都抓不住你……该感谢这阵莫名其妙的怪风沙,或是……塞奇王子果然受到沙漠之神的庇佑?」嘴角勾笑玩味地说。
阿奇心一突,更加的警戒,要不是全身已经因为失血而无力,他会立刻跳起来制住林哈特。
林哈特继续说:「城内到处是士兵,大概在搜捕……我可以帮忙掩护……」
「你……想要什么?」阿奇哑着声说:「有些东西我……死也不给……」
他担心对方同样对「苍鹰之眼」有兴趣。
傻瓜蛋也苦着脸说:「对,老婆我死也不让出去……」
以他简单的想法而言,以为林哈特觊觎阿奇的美貌,想跟他抢老婆。
阿奇连瞪眼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倒是林哈特呵呵低笑几声,将注意力转到傻瓜蛋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