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志训摆摆手,“我没事,只是我们的狱室暂时不能住人了。我打算和丹尼尔哥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在他那儿暂住几天,我想新来的狱警应该不敢说什么。” 接着很关心似的问道,“那你呢,珍映你怎么办?”
他的室友露出了一个笑容——朴志训太明白对方这有些腼腆的笑后面意味着什么了,果然,c0510带着有些羞涩的声音说道,“哥还不了解我吗?我当然是随便找一间还看得过眼的狱室,暂时在里面熬两天。” 至于那间狱室里的原住民?大概只有被他裴珍映溶成水排进下水道的份。
所以说赖冠霖还是太年轻,年轻到忘记了裴珍映和他一样,也是个千禧年后出生的男孩子——一个同样过于年少、同样被监狱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所折磨的年轻男孩子。
但朴志训不一样,朴志训比谁都将裴珍映看得清——从这个男孩子嗜杀又纯真的x_i,ng格里,从平日相处的朝夕之间里,他知道裴珍映和赖冠霖一样,比起安稳的生活,更加迷恋肾上腺素飙到极限的体验。
所以当朴志训提出,让裴珍映进入那个仿若禁地一般的一区书房、并拿走一样物品时,对方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当时他眼里闪着的光芒,和几天前赖冠霖眼里那兴奋的神色如出一辙。
需要帮的这个忙本身,对c0510来说,已经是最上佳的诱饵了。
朴志训再次看了眼手里的东西,仔细地将其收好。然后朝裴珍映挥了挥手,“我先去丹尼尔哥那里了,这几天你就辛苦下吧。”
“那就先再见了珍映。”
*
姜丹尼尔在邕圣祐的陪伴下赶回书房时,金在焕已经坐在那里,抿着嘴,脸色冷得像寒冰。
之前,邕圣祐在医务室里和姜丹尼尔做的口型是:芯片不见了。
早在一年半前,他们三个人就开始一点点布下局,撒下网,把根盘蒂结在监狱里的那些腐朽权/力/系/统一点点地拔出,他们所搜集的每一个可以置他人于死、可以将现在整个世界格局洗牌的证据,都被姜丹尼尔存贮在了一个长得像耳坠的芯片里。这个芯片经过层层加密,除了邕圣祐和金在焕外,无人知道姜丹尼尔究竟将它放在了哪里——如果说他们三人是一区的心脏,那这个芯片就是这三个人的咽喉。
可现在,这个芯片不见了。
完美地解释了金在焕现在近乎狠戾的脸色——这个哪怕举枪面对姜丹尼尔都可以不动声色的男人,现在浑身的寒意已经快漫出来。
姜丹尼尔问邕圣祐:“你查过定位了吗?有什么结果吗?”
邕圣祐摇了摇头,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无论是谁拿走了芯片,都是个很聪明的人,定位系统当场就被毁了,我们什么都查不到。”
金在焕听完,看着姜丹尼尔,补充道:“不仅如此,因为今天下午三区的爆炸,大部分的狱警都被派去了那里应援,甚至连丹尼尔你当时也赶去了三区。根本没人有空来监视书房。” 真是好一出声东击西的戏码。
邕圣祐接着金在焕继续道,“刚刚智圣哥去查了监控,你猜怎么着?整个一区和二区的监控录像都被人调包了,出来的视频全是提前录好的。”
所以,不管做这个的人是谁,都是明显预谋已久。
姜丹尼尔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稍微思考了会儿刚刚两个人说的话,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喊道:“在焕。”
“嗯?”
“你还记得几天前在书房里,就是你拿着枪对着我的那一天,你建议我要加强保护措施。”
金在焕没有应声,只是沉默地点点头,表示他还记得。
于是,姜丹尼尔继续说道:“我当时想了会儿,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你离开后,我在芯片里重新装了一个定位系统,是搭载在芯片数据流里的,所以,我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只要现在打开电脑敲两下,我们就能知道芯片的下落了。”
大概是没料到姜丹尼尔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邕圣祐的脸色迅速回暖,仿佛刚才那个杀气沸腾的邕圣祐只是一个昙花一现的错觉般,他探过身,笑眯眯地拍了拍姜丹尼尔的肩膀。
收到另外两人示意他快点查一下的督促后,姜丹尼尔坐到计算机前,点开了不久前新装的系统。
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点——那是代表着芯片现在的所在位置。
邕圣祐从姜丹尼尔身后凑过来,往屏幕上看去,本来还准备调笑几句的话硬生生地卡住:“这是——等一下,你确定你这个系统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姜丹尼尔十分确定。他坐在屏幕面前,沉默地、过分冷静地看着那一个亮着的红色的小点。
“那为什么这里显示芯片在你的房间里?真的没有弄错吗?”
姜丹尼尔感觉一股滚烫的火焰在他的嗓子口燃烧,让他无法平稳顺畅地说出接下来的那句话。
真的没有弄错。
因为朴志训在那里,朴志训此时正在他的房间里。
第十八章
从书房到姜丹尼尔房间的直线距离只有二十五米,这途中,有两截干净亮堂的走廊,和三十二级没什么灯光照着的楼层阶梯。
姜丹尼尔腿很长,走起路来速度也很快,正常情况下,只需要半分钟,他就可以从书房到达他的卧室——因为距离实在是太短了,他从未费过心神去关心这一路。
这一次,姜丹尼尔走得很慢。因为速度慢了下来,他可以看到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