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绪正同谢流感慨,这定京的容王府和漠北云州的容王府有何区别,就看到容玦飞奔过来,站在门口。
“阿玦?”
他倒抽一口气,没想到当初的白面团子都这么大了。
容玦后面跟着锦衣华服的齐澜,谢流眼尖,率先问了个好,他一说一个准:“太子殿下。”
齐澜眉尖一挑,想来这就是容玦口中的谢先生了。
他见了容绪,点头问好叫了声容王。
不掐不媚,态度端正。
容绪和谢流的目光移到他身上,赞了几声好气度。
容玦也意识到自己后面还跟着齐澜了,拉着人介绍了几句,就把他们迎接进去了。
“我一早就让白露备好了,房间什么的,都打扫干净了,就等着你们来了。”
他看向谢流,脸上就差写着“快夸我”了。
齐澜还未见过这样的容玦,看得出,他对谢流容绪很是敬重。想来也是,他之前为了谢流,还冒险试探了陆昌明。
谢流笑脸不变,问道:“世子亲自安排的?”
容玦重重的点头。
谢流一顿,刚想说些什么,语气一转就躬身行了个礼:“世子有心了。”
容玦愣了一下,不自觉脱口道:“先生怎的如此见外,这是我应当的。”
容绪也转过头来:“阿玦一片心,徐之莫辜负才是。”
谢流道了声谢。几人落座,因着齐澜在这里,谢流给容绪使了个眼色,将话题引到齐澜身上去了。
聊了几句,齐澜也看出来了,人家这是想要等他走了再叙家常说些私密话。
当下也不留了,借口有事就要走。
容玦奇道:“之前你不是说没事才随我来的吗?”
这个小笨蛋这是连他的托词都看不出来吗?
齐澜的笑脸一僵:“我刚想起来临时有事,容王今日刚到,想来还有许多话想和你说,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叙旧了。”
谢流扫了他们两个的神情一眼,发觉这个太子还真是识相,就是自家世子的脑子突然有些不好使了。
他微微一笑,摇了摇他的招牌扇:“眼见时候也不早了,太子殿下也该早些回去,免得让皇后娘娘和陛下担心。”
齐澜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种话。皇后确实会担心他,但同熙帝就不好说了。
不过谢流这话说得漂亮,他也就笑着接纳了。
来日方长,左右他们也要过段时间再走。
这样一想,齐澜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深深地看了一眼容玦:“再见吧。”
容玦还迷糊着,容绪他们的到来让他欣喜不已,可是一回头,齐澜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
居然这么快就走了。
他有些不满,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不大情愿的将齐澜送出去。
齐澜看着容玦这样,眼底不禁漾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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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齐澜,容绪这才放松了下来。
虽然容王府现在是太-子-党了,他却还没见过齐澜,对他也不甚了解。选择齐澜,基本上是靠容玦来决定的,再加上谢流远在漠北,偶尔指点几句,他事务繁多,这么一点事,他一开始是不怎么管的。
不过现在么,可不一样了。
齐澜一走,容绪就将容玦抱住:“爹的好儿子,让爹看看,是不是瘦了。”
容绪已经完全将刚刚在齐澜面前表现出来的容王气度包袱给丢了。
谢流抽了抽眼角,预感到容绪一定会说什么r_ou_麻话来,急忙将刚拿起的茶盏放下。
——免得他受不了,直接将茶水泼到容绪脸上。
果不其然,容绪先是对容玦嘘寒问暖,小到吃食大到同熙帝,一件件都给问了。知道儿子在定京过得不错,容绪的心情好了很多,秋收以来的郁闷散了很多。
谢流摇着扇子,也不嫌冷:“刚刚太子那样,我看这不错。这次来定京,就要麻烦他了。”
“那是。”容绪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我儿的眼光就是好,一击即中,一选就选到了太子。”
谢流:“……”不是应该倒过来吗?
容绪却不在意这个,在他看来,容玦就是最好。
谢流道:“之前在信上没怎么说,这次也跟世子说一下,早做准备。”
容玦看向他:“何事?”
“定京很太平美好吧?”谢流不答反问,“车水马龙,花团锦簇的,要是我我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这话说得有些y-in阳怪气了。
容绪咳了一下:“别听谢流胡说八道,阿玦,这次我们过来,除了借粮,还有件事,就是想让你回漠北。”
容玦一呆:“这么快。”
他恍惚间以为自己才是昨日入京的。
“五年了,也够了。”谢流道,“王爷已经为你请旨,就等正式加封了。”
容玦从出生起就被人叫做世子,来了定京,同熙帝等人也一直以世子之礼待他。
容玦瞪眼:“我居然还没加封为世子?”
容绪摊手,有些无奈道:“确实没有。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儿子,这么一道旨,可有可无的。”
封了世子,就要回漠北了。
容玦垂下眼睛,以前不觉得,现在一回想在定京的点点滴滴,还真是舍不得。
“先生,”容玦推开谢流的房门,来到他这里,“您在忙什么?”
谢流回头,看到是容玦,手下动作也不停:“裱画,你离我远点,别毁了我的画。”
容玦乖乖地应了一声,自觉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