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黯冬早在美国的时候,就无数次想要拨打这个电话,一遍遍的背,早就已经熟烂于心了。但却一次都没有拨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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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黯冬试着拨了一次,结果响了几声后那边儿竟然接通了。
望着窗外的夜景,顾黯冬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张了张嘴,愣了几秒钟,还没等他说话,那边就不耐烦的问了句:“谁啊,不说话挂了?”
顾黯冬急忙回答:“是我。”
一听是他,那边儿没带犹豫的,直接给挂了。
嗬,这算是什么态度啊。
顾黯冬生气!
特别生气!!
想咚咚咚捶人的那种生气。
他不甘心的又拨了一次,过了一会儿陆远舟才接。
“喂。”
冰冷而没有意义的语气词。
顾黯冬摸了摸鼻子,低下眼睛看着自己西装的衣角问他:“你干嘛呢。”
“……”沉默了一会儿,陆远舟才说,“洗澡呢。”
“我靠。”顾黯冬立马感觉装了一脑袋的马赛克,j-i,ng神刷刷刷的就来了,他下意识的用手试了试自己有没有流鼻血,然后突然忘了自己打电话是要干嘛的。
他屏息凝神,把手机音量开到最大,仔细听那边儿的动静,想要听出来点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但是除了水声,还有搓澡的声音,似乎啥也没有了。
顾黯冬有点儿不甘心,他开了个免提,然后放在了自己耳朵边上。
“嘭!!!”一声巨响传来,把顾黯冬的耳膜差点儿震破。
“这是怎么了啊。”顾黯冬捂着耳朵问。
“妈的。”陆远舟很气,“水管爆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可能是冬天热胀冷缩,管道部分结冰,一接触到热水,然后就爆裂了。”顾黯冬很庆幸自己是个理工男,此时此刻还能淡定的帮助陆远舟答疑解惑。
“嗯。”陆远舟没空搭理他。
“对了。”顾黯冬突然想起来这茬,“我身份证是不是忘在你家了啊!”
“没有。”陆远舟立马回答,“没看见。”
“那不可能啊,我记得是……”
“你记错了。滴……滴……”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顾黯冬心凉了大半截。
他决定去天涯发个帖子,哭诉一下自己这丧尽天良的前男友,数年前劈腿自己,数年后把自己拐到家里给上了,然后再抛弃。
这种悲伤凄惨的故事有没有人看?
没人看那他再加一条,他还是个残疾,数小时前,他的睫毛在非自然情况下脱落了。
够不够惨?!!!
顾黯冬内心戏非常足,过了一会儿才给陆远舟发了一条消息。
“你都不喜欢我,我还喜欢着你,对,我就是这么下贱。”
发完顾黯冬很是戏多的补了一条:“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撤回。”
“啊,信息好像不能撤回。你就当没看见好了。”
看着这一连串的自问自答,就跟独角戏一样j-i,ng彩。
陆远舟冷笑了声,回了句:“呵呵哒。”
被呵呵了一脸的顾黯冬,有点儿不是很开心。
然后他一不开心,手底下的员工就要遭殃。
顾黯冬工作狂魔上身,熬夜把公司制作页游里的那些bug全都给找了出来,然后挨个在微信群里艾特制作人和美工,一个个的点名批评。
半夜惊醒的员工,看着群里的消息,暗戳戳的吐槽了句:“大半夜发神经,老板肯定没有x生活。”
虽然可以补办身份证,这对于顾黯冬来说基本上就跟点个外卖一样简单,但是他叛逆,他任x_i,ng。
他就想借着这个由头,跟陆远舟再拉扯拉扯。
于是他找到了陆远舟的家里,而且是开着新买的豪车去的。
高端座驾,全球限量。
刚上过最新一期人物周刊的顾黯冬心想,咱怎么也算是个有为青年,itj-i,ng英了吧。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陆远舟家里藏了个男人!
一个比他还s_ao包的男人!
一个大y-in天戴墨镜,穿着一身高定,满口思密达的韩国木奉子!
顾黯冬从车上下来,跟这正在打电话的木奉子对视了一眼。
然后这木奉子就把墨镜摘了下来,兴奋的喊了一声:“冬子!”
哟,差点没认出来,是江罚啊。他大学同学。
顾黯冬笑了笑,往江罚胸前捶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哟,罚哥挺红的啊,这上街都开始戴墨镜了。”
分分钟开启巨星模式啊。
“还行还行。”江罚这话听起来虽然是在谦虚,但是他脸上看起来却很受用,一点儿也没有谦虚的意思。
“怎么着,你跟舟总破镜重圆了啊?”江罚敲了两下门回头看了看顾黯冬。
破镜重圆。
这是顾黯冬目前感觉最恶心的四个字,还有更恶心的,等以后想起来了再说。
“破你大爷的镜。”顾黯冬推了他一把。
“你俩死灰复燃了?”江罚用自己有限的语文水平换了个成语。
死灰复燃。
多亏江罚提醒,这才是顾黯冬最最恶心的四个字。
顾黯冬觉得江罚这人可能是刚从韩国回来,中文都有点儿不会说了,挺没劲的,他不想搭理这人。
没多久陆远舟就过来给俩人开了门,一见着顾黯冬他就直接回了屋,把身份证往人手里一塞,指着江罚:“你进来。”而后看了一眼顾黯冬道,“你,走吧。”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