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塞缪尔先生吗?有人要我来这里接您。”
“嗯,走吧。”
肖恩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上拎着那个大包袱。
“不说坐马车吗?”
“塞缪尔先生,我还从没坐过马车呢!”
魏希程嗤笑一声,等你长大变成最有名的吸血鬼猎人,会有无数人请你坐他们的名贵马车的。
不管魏希程怎么想,肖恩对某些事很执拗,比如执意自己来拎那个包袱,又或者执意不肯进车厢,只肯坐在马夫旁边的位置。
“好孩子!塞缪尔先生会为你的懂事感到欣慰。”
他的这个决定得到了马夫的一句夸奖,肖恩的脸上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天色完全放亮之前,两人找到了一家旅馆。
“塞缪尔先生,您会怕光吗?”
魏希程翻着手边的羊皮卷,头都没抬,任这只勤劳的小蜜蜂一边干活一边在他的耳边嗡嗡嗡。
“不怕。”
“那我们为什么不在白天赶路呢?”肖恩充满了困惑。
“比起白天我更喜欢黑夜。”魏希程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站在房间另一头的肖恩,“而且,我认为你应该去睡觉了。”
“是的。”肖恩迅速整理好床铺,将水盆一系列都收拾好,“您休息吧,晚安,塞缪尔先生。”
魏希程心安理得地躺倒在床上,看着肖恩抖出从古堡里带出来的那张大毯子,铺在他的床边。
虽然这个孩子未来必然会长成他的劲敌,但现在对他来说着实没什么威胁,而且因为孩子拥有一半的吸血鬼血统,这让他的血液对魏希程来说如同上好的养料。
“肖恩。”
听到男人唤他,肖恩一个翻身就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斜倚在床上漂亮的吸血鬼先生。
“和我住在一起,你不害怕吗?”
说完,魏希程自己都想笑,他这是问了一个什么白痴问题。如果他被圈养起来,说不准被养肥之后每天都要被放点血,哪天没用了就会被吸干,他也会怕的好吗。
只是他已经经历过了这么多世界,已经拥有了漫长的生命,在面对死亡时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所以他能正面死亡。而眼前这个小子,才活了几年,连外边的打好风景都没能看几眼。
“不怕的,先生。”
肖恩眨了眨眼睛,对着魏希程笑笑,又像不好意思,将目光从魏希程的脸上移开,盯着那头散落在洁白床垫上的黑发。
他说:“塞缪尔先生已经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魏希程捋捋头发,思考了一会说:“你应该是我所知道的混的最惨的纯种猎人。”
肖恩垂眸,从前他不愿让人知道他是一个吸血鬼和人类结合生出来的“杂种”,现在他却有些庆幸有一个纯血的吸血鬼父亲。
等了一会,再没听到声音,肖恩抬头,就看到他的先生已经闭上了眼睛。
平日里那双眼角总是微微上挑的眼睛已经阖上,高挺的鼻梁又不失j-i,ng致秀气,抿起的薄唇颜色有些白。
肖恩一个恍惚好像看到那天从他脖子上起来的人,嘴唇上沾染着丝丝血迹,将他的唇染的殷红,表情上透露着一种餍足的神态,魅惑人心。
他定定神,看到一缕黑发粘在了塞缪尔的嘴角上,他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忍住去帮他拨开的冲动。
柔软的衬衣领口被打开,浅淡的喉结突起下是漂亮白皙的锁骨。剩下的扣子还完好的系着,只是靠近小腹的位置衬衣被撩起一角,j-i,ng瘦的腰肢和昂贵的皮带形成两种鲜明的颜色对比。
肖恩知道吸血鬼这种生物,他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时常会和他念叨他的父亲是多么年轻俊美,在那个偏僻的镇子里像最耀眼的星辰,却独独爱上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么俊美,但他肯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打出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男人。这种魅力不分x_i,ng别,它无差别攻击见过他的每一个人。
将毯子轻轻拢在自己身上,他闭上眼睛,要快点变得强大。
在夜幕快要降临时,魏希程睁开了眼睛,不能满足的肚子在向他抗议,他已经尽量减少消耗却还是不能抵抗这种想要进食的yù_wàng。
他伸手捞起地上的孩子,在尖牙刺入皮肤时他好像闻见了一阵青草香。这孩子沐浴过了。
魏希程仍旧是半倚在床上,肖恩跪趴在床头闭着眼睛,感受着变虚弱的这个过程。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妙。
怪不得他的母亲哪怕只是被当做一份食物,也甘之如饴地爱了那个男人十几年,在被抛弃后还念念不忘。
两个小洞照旧被魏希程拂去踪影,他看着脸色从红润又变苍白的肖恩,心中不知怎么生出一股愧疚感。
“去吃点饭菜。”
但是他绝不会将这种愧疚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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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赶路,魏希程终于带着他的小跟班来到了最繁华的城池。
从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就能看的出都城和小城镇的区别,穿着粗布衣服的人已经很少能看见,到处都是穿着时尚的人和他们的仆人,或者在路边装潢j-i,ng美的店里时不时出来一阵嬉笑声。
人们好像不用劳作,只需要每天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就能为他们带来巨大的收益。
真是难以逾越的贫富鸿沟啊!
魏希程感叹一声,下了马车。
肖恩经过这些天,也变得越来越机灵,“请把行李送到维尔斯纳路12号,那里会有人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