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缀儿知道赫连瀛彻心中做出的决定,自己根本无法通过三言两语劝说他改变心意。
“滢妃已殁,云缀儿已死,皇上何苦纠结着过去不放?!”公良缀儿抬眸道。
“看样子,你方才没有听懂朕的意思。朕方才说了,朕现在追求的不再是朕的妃子滢妃,也不再是安南王府的舞姬云缀儿,而是朕眼前的你——公良缀儿!”
赫连瀛彻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给公良缀儿看,但公良缀儿却别过身去,淡然道:“皇上若执意如此,草民也别无他法。皇上要将草民绑回宫,还是要让草民做皇上的侍宠,草民无权反对,请皇上自便吧。”
赫连瀛彻是当今圣上,公良缀儿自知无力反抗,心灰意懒之时,索性一切随他,破罐子破摔。
赫连瀛彻一把握住公良缀儿的手腕,揽身将公良缀儿逼到墙角,沉声道:“朕不会逼你,不会绑你,朕要的不仅仅是你的人,更是你的心!朕要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受朕,重新爱上朕,心甘情愿的成为朕的女人!”
“可草民分明记得,皇上答应过草民,有朝一日,会放草民离开帝城的!难道,皇上要食言吗?”公良缀儿挣扎着赫连瀛彻的束缚,反问道。
赫连瀛彻星眸一暗,继续道:“朕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如果期限之内,你仍旧没有接受朕,朕说话算话,定会亲自放你离开帝城,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期限?!”公良缀儿忽闪着羽睫,凝声问道:“那皇上说的期限是多久,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为了躲避他,公良缀儿不惜用过激的话来刺痛赫连瀛彻。
赫连瀛彻知道公良缀儿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更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但每一次公良缀儿与赫连瀛彻的言语对峙,都会让赫连瀛彻坚如磐石的心隐隐作痛。
“你就那么想尽快的摆脱朕?”赫连瀛彻声音沙哑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公良缀儿垂首,目光寻向别处,沉默不语。
“朕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朕只要一年,一年之内,如果朕没有让你重新爱上朕,朕答应你,一定会放你离开,绝不会再打扰!”赫连瀛彻心痛地说道。
“皇上一国之君,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莫要失信于草民。”
公良缀儿深知,长痛不如短痛,尽早对赫连瀛彻摆出一副冷漠决绝的态度,对自己、对赫连瀛彻都有好处。如果公良缀儿此时心软,与赫连瀛彻藕断丝连,那么他日,赫连瀛彻很有可能就会背上龙阳之好的非议与耻笑,甚至会因为公良缀儿欺君之事的曝光,而被人认为是徇私情,二人相爱难守的悲剧,就会再次上演。
公良缀儿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生性决绝而冷漠的人,可是万般无奈之下,却做着对自己深爱的人最残忍决绝的事。
如果这一切原本就是一场错误,不如就让我做那个恶人,挥刀斩断这一切。
公良缀儿的话,对赫连瀛彻来讲,不亚于万箭穿心。
赫连瀛彻误以为公良缀儿对他恨入骨髓,不管真相如何,毕竟名义上,伤害公良缀儿,害死二人骨肉的罪魁祸首是赫连瀛彻。
赫连瀛彻也不知道,在他失而复得,知道缀儿还好好的活着,甚至就生活他身边时,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拼了想留住她的人,赢得她的心,到底是对还错。可是,爱她的本能却逼迫赫连瀛彻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手。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误会阻断了他与她的幸福。
即使公良缀儿觉得那是霸道,赫连瀛彻也要决心赌一把,赌公良缀儿心中对赫连瀛彻残留的真心。
赫连瀛彻苦笑一声,道:“朕绝不食言!”
弄月守在屋外,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她觉得自己的眼皮总跳,担心房内的公良缀儿与皇上发生什么不愉快,想进去瞧瞧又不敢,于是越想越心急,搓着手,接连叹气。
纤云淡定自若地瞧看忧心忡忡的弄月,笑道:“皇上与公子在内室说话,你焦虑什么!”
弄月停住脚步,紧张道:“皇上与公子在内室说了好一会儿了,都不见出来,莫不是……莫不是二人又吵架了不成?”
纤云笑道:“你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皇上和公子在里面好好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还要担心皇上与公子会不会吵架?!”
弄月凑到纤云耳边,小声道:“你不知道,我听团公公说,前几日皇上和公子去皇上围场狩猎时,就因为一言不合,闹起了别扭,回帝城时,二人都沉默不语,谁也不理会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就算真有此事,那也正常。毕竟皇上对你我嘱咐了,公子是皇上要定了的人,这二人一追一躲,磕磕绊绊也是常有的事。”纤云柔声道。
“虽然什么事都不能一帆风顺吧,但总是吵吵闹闹的也伤感情呀!”弄月瞧望了一下屋里,又小声嘀咕道:“皇上九五之尊,英俊帅气,文武双全,又难得对公子痴心一片。而我们公子也是绝代佳人,二人天生一对,我就不明白了,公子为何一再躲着皇上,拒绝皇上的追求。这要是换做是我,或是天下的任何少女绝对会高兴得乐上天,一头扑进皇上的怀抱!”
纤云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弄月的脑门,笑道:“你呀!总是异想天开,咱们公子若是跟天下普通女子那样,你觉得我们品味极高的皇上,还会苦苦追求,非公子不要吗?”
“哦!”弄月焕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