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滢妃娘娘姿艺双绝,今日一见,滢妃娘娘果然仙姿琼貌,倾国倾城,更难得娘娘之心玲珑多窍,聪慧细腻,微臣等人都自叹不如!”一侧不远处,一个似金钟清鸣的声音悦耳而入。
云缀儿寻音看去,但见左手边一位束冠少年青眉朗目,肤白俊貌,身着紫色飞禽长袍,腰系云纹玉带,坐如松柏,笑若春风。其年龄虽与云缀儿相仿,但言行举止却少年老成,内敛沉稳。
云缀儿一眼认出,面前的少年就是曾在上巳桃花节上,与自己曲水流觞的赫连瀛彻的御弟,义琪王赫连瀛初。
“义琪王过奖了,滢妃只是一介女流,要论保家卫国、辅佐皇上治国理政,滢妃不及众位大臣,要论骑马射箭,女子英豪,滢妃又不及芙灵公主和淑妃娘娘。滢妃身为皇上的妃子,无非是在侍奉皇上时多尽一些心力罢了,王爷之称赞,滢妃愧不敢当!”云缀儿不卑不亢,进退有礼,谈笑自如。
赫连瀛初笑应:“娘娘过谦了。”
“听说滢妃娘娘还亲自下厨做了什么‘叫花鸡’!这鸡看起来酥嫩滑腻,闻起来香味扑鼻,真真是美味诱人!只是‘叫花鸡’这名字未免不雅了些!可不知它还有没有其他的名字?”坐在赫连瀛初右手边的赫连瀛泰望着眼前的叫花鸡偷咽了口涎津,好奇地问道。
云缀儿见他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浓眉大眼,古铜肤色,一张娃娃脸甚是可爱,声音洪亮,腰圆背阔,甚似一名虎将。
云缀儿认出此人就是赫连瀛彻的十弟,贺泽王赫连瀛泰。
听赫连瀛泰如此问,云缀儿笑道:“贺泽王若觉得‘叫花鸡’这个名字不雅,不如……”
云缀儿看着宴桌上白玉盘上横卧的叫花鸡,清眸一转,笑道:“不如叫它‘有凤翔云’如何?”
众人赞叹。
赫连瀛泰笑赞道:“方才九皇兄说得对!滢妃娘娘之心果真是玲珑多窍,才华横溢!”
云缀儿笑而颔首,目光落在赫连瀛彻凝神笑视的眼眸中。
“众爱卿与朕狩猎了一日,收获颇丰!此时此景,唯有盛宴与美酒方可助兴!来!众爱卿与朕举杯同庆,共沐大炎春光!”赫连瀛彻举杯道。
众人举杯,觥筹交错。
众人酒过三巡之后,赫连芙灵脸颊潮红,神醉智醺,却还吵嚷着要宫女奉酒。
云缀儿见赫连瀛彻和众大臣都酒意微醺,便起身叫了两个宫女随自己挑帘回到帐内,取出之前准备好的盛有桃花酿的九曲翡翠玉壶,重回席上。
云缀儿回到赫连瀛彻身边,为赫连瀛彻亲手斟上一杯桃花酿。
赫连瀛彻俯首笑问:“这是爱妃亲酿的酒吗?”
云缀儿甜笑回答:“皇上说对了一半,这是臣妾亲自酿制的桃花酿,是采集桃花蜜酿制而成,有提神醒酒的功效。皇上和众臣饮得尽兴,但围场酿的酒毕竟是烈酒,饮多了,恐会伤身,所以臣妾就准备了桃花酿带来,为皇上和众臣们醒酒。”
云缀儿说着,将斟满的桃花酿奉到赫连瀛彻手中,赫连瀛彻接过杯盏,一饮而下,浓情的眸子却落在云缀儿身上片刻不离。
众人纷纷饮过宫女斟满的桃花酿,瞬间清脑提神了不少。不由得又感慨赞叹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