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和胤俄那是忘乎所以,在毓庆宫里住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好吃好喝好玩供着——胤礽给胤禟和胤俄做了详细的规划,从早上起来的时间,朗诵背书的时间到抄写的时间那都是详细到一盏茶的功夫。
在其中或是参杂点心时间,或是参杂游戏时间,两名小阿哥刚刚想要雄起又在胤礽的‘胡萝卜’下服软。
胤禟和胤俄在毓庆宫里住的舒坦,到最后就将翊坤宫和景仁宫也被两人抛到脑后。
翊坤宫尚且好一些。
先是宜妃的庶妹,同住在翊坤宫的郭贵人风寒病倒,随后先天体弱的胤禌也染上风寒,宜妃细心照顾的同时还得担忧同住在翊坤宫的瑚图玲阿。老实说胤禟住在毓庆宫,这无疑让她减少了许多麻烦……应该说宜妃还恨不得送礼到毓庆宫,感激太子爷对胤禟的照顾呢!
但另一边的景仁宫,钮钴禄贵妃就有些心神不宁了。
她可不像宜妃那般,足足有三个儿子!
胤俄哪里有在外居住不回景仁宫的事情过?钮钴禄贵妃平时的泰然自若一扫而空,心中的焦灼流露在面上,不安的在景仁宫里打着转。
“主子,您若是担心咱们就递信到毓庆宫,请十阿哥回来不就得了?”苏嬷嬷温和的开口。
“这……会不会不太给太子殿下面子?本宫瞧着宜妃那可是半点动静都没有。”钮钴禄贵妃小声回答。
“宜妃娘娘是宜妃娘娘,主子是主子。”
苏嬷嬷声音沉稳,不疾不徐的回答道:“再说了宜妃娘娘宫里的郭贵人生病,只怕宜妃娘娘还恨不得让九阿哥多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十天半个月?”
“是啊!若是主子不说话……咱们十阿哥指不定也得住上这些日子了!”苏嬷嬷肯定的颔首。
顿了顿她又压低了声音询问:“主子,您对宜妃娘娘是有什么意见吗?”
要是以往,钮钴禄贵妃才不会和宜妃多说,指不定咋咋呼呼要亲自去毓庆宫将十阿哥接回来,甚至极有可能会将九阿哥一同带回景仁宫安置。
心思被最熟悉自己的苏嬷嬷一下子点破,钮钴禄贵妃的脸上就微微染上了一丝红晕。她支支吾吾半响都说不出口个为什么,苏嬷嬷了解钮钴禄贵妃,细细一品就察觉到不对之处:“主子难不成相信宫里的流言蜚语?”
近来宫里的流言蜚语苏嬷嬷也有所听闻,只是她没有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钮钴禄贵妃这一次居然真的有些上心起来。
“怎么也是流言蜚语,那分明就是事实!”
钮钴禄贵妃生气的嘀咕一句:“皇上那天就是去了翊坤宫里用膳,结果景仁宫就打发了梁公公来传话。”
苏嬷嬷哑然失笑。
她伸手抚了抚钮钴禄贵妃的长发,温和的劝慰:“主子,您还记得进宫的事情吗?”
“……”
“咱们主子是承担了钮钴禄一族的未来而入宫的。”
虽然接下去的话语很不中听,苏嬷嬷依然细细的解释着:“咱们当年刚进宫的时候夫人可是说过的……”
钮钴禄贵妃尚未入宫时,早已知命不久的孝昭皇后就将书信寄回家中,千叮嘱万叮嘱自己的嫡妹入宫应该如何行事。
苏嬷嬷看着微微噘着嘴的钮钴禄贵妃细细说道:“佟皇贵妃身为皇帝嫡亲的表妹,佟家势大皇上万万不会允许钮钴禄一族和佟氏联合。惠妃……”
“姐姐曾说八嫔之中虽然安嫔和敬嫔荣宠最高,但是性格张扬只怕很难长久;惠嫔……惠妃有大阿哥,且与太子的关系极差是万万不能选择的对象;荣妃早已荣宠不在,宜妃、德妃、瑞嫔和僖嫔四人择一选择为佳。”
钮钴禄贵妃垂眸看着手心:“哪里知道姐姐不过去世几年功夫,瑞嫔和僖嫔便已色衰爱弛,宜妃和德妃想比……宜妃性格爽朗大气,又能一针见血将长子交给皇太后抚养以断绝争储的可能性……”
“主子既然知道又为何……?”
“本宫知道是有小人在里面作祟。”钮钴禄贵妃话音一转闷闷开口:“但这也不能掩盖她身为妃却压过本宫的事实!”
看着钮钴禄贵妃撅起嘴,手上搅着帕子的小女人模样,苏嬷嬷眉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纵容。身为钮钴禄贵妃的奶嬷嬷,她自然不会再为宜妃多说话,只是笑眯眯地附和着:“主子若是心气不顺,咱们就别理会宜妃了。”
“哎?”钮钴禄贵妃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她盯着苏嬷嬷看了好半响,气哼哼的开口:“若是本宫不理会宜妃,岂不是真上了那些碎嘴小人的当?”
本宫可不是随便被人忽悠的对象!
越想越是正确,钮钴禄贵妃猛地坐起身:“苏嬷嬷您赶紧准备些上好的药材,本宫要去翊坤宫探望宜妃!”
苏嬷嬷:……
她瞧着一脸得意的钮钴禄贵妃,忍不住嘴角微微弯起:“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得到钮钴禄贵妃前来探望的消息,宜妃还挺奇怪:“钮钴禄姐姐这时候来做什么?”
和一心挂在胤禌和郭贵人身上的宜妃不同,宫人们还是知道最近宫里流传的那些流言蜚语。
看着宜妃一脸淡定,一群人表情古怪。
他们互相交换眼神之后由徐嬷嬷率先发问:“主子觉得贵妃娘娘是为何不来的?”
“那当然是因为胤禌和郭贵人都染病了。”宜妃很是平静。
“……那现在为何来了呢?”徐嬷嬷问得越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