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听了红娘子的夸赞,不由笑道:“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不需要相互吹捧一番了吧?”
红娘子听了,顿时被张顺噎的说不出话来,不由白了他一眼,说道:“奴家有正事儿说与你听,你休得调笑!”
“哦?”张顺一听正事,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红娘子看着张顺搞怪,只能忍着笑,认真说道:“那李鸿基号称‘闯将’,你道这称呼为何而来?”
“这个却是不知,莫非其中有什么诀窍不成?”张顺奇怪的问道。
“李鸿基本人打仗勇猛有胆略,御众严,号令一,领一军不敢仰视,以故致胜,雄于诸军。其麾下‘八队’胜不扰乱,败不轻走。有进无退,是谓之‘闯’,故而号曰‘闯将’。”
“然而,其中关窍,却不为外人所知也。”
“哦?愿闻其详!”张顺只道自家娘子还偷偷学习了李鸿基的兵法,不由来了兴趣。
“李鸿基其为人虽无甚根子,其‘闯营’却有一处根子!”红娘子笑道。
张顺见她开车,也不由咧嘴笑了起来,不过到没插话,继续听自家娘子述说。
果然,那红娘子说道:“这根子不是别物,乃是太行山深处一处营地,正在武安县靠近京师的悬崖峭壁之间。当初由我在此处多年驻守,老营人马和辎重粮饷多安放在此处。”
“是以八队攻则无后顾之忧,退则有安身之所。哪怕大败亏输,亦有集合之地,困顿之时,有饱食之处。此乃八队勇猛狠辣之根基也,别与其他义军之所在。”
“今我观夫君胸有大志,欲有所作为,理当效此雕虫小技。待寻得一处山间险要之处,设营扎寨,为营中根本。再设亲信总理此地,平日积蓄粮草物资,以备非常之事,此为用兵之正理!”
张顺听了不由如梦初醒,这不就类似后世所说的“根据地”吗?自己之前过分追求完整的根据地,希望有民有田,有矿有粮,然后治之,以为霸王之业,帝王之基。
其实却是自己追求太过了,若是真有此地,必然会引来官兵围剿。此时,官兵势大,义军势弱,必然退不能守,进不能攻。若是依照红娘子所言,不过一“山贼营地”而已,既不引人瞩目,又可以给队伍提供歇息修整之所,真是再妙不过了。
枉自己自负身居“屠龙之术”,却不曾想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这红娘子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呐。
张顺不由喜道:“夫人所言甚是,此诚老成之言。不曾想夫人虽身为女子,智谋胸襟,当真是愧杀男儿也!”
“此泽州城,乃山西河南之间的要地。据此城,上可以入太行,威胁山西、京师;下可以入河南,威胁中原。朝廷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不久便会调大军前来围剿,此乃死地耳。”
“所以,这次出兵,我等当倾巢出动,不可留一兵一卒于此城。红娘子你所言不错,理当寻得一处根基。既然此议由你所出,你又本来就擅长此事,当有你全权负责此事。”
“正好,你刚从‘闯营’出来,不便外出抛头露面。你不妨帮我打理一下此处根基,做个女中丈夫可好?”
红娘子闻言嘻嘻一笑,这本就是她自己给自己安排的路线,见张顺应了,颇为高兴。本来她还担心张顺因为自己出身问题,心中有些膈应,生怕他处处提防猜疑自己。如今,见他如此信任自己,也不由感动的紧。
是夜红娘子狠狠缠着张顺不放,把李三娘气的直踹房门不提。
到了第二天,张顺便带着悟空前去拜别“紫金梁”。两人因为韩廷宪之事,已经起了龃龉,貌合心离。不过,好歹两人都是场面人物,彼此都留了些许脸面,没有当场翻脸,反目成仇。
两人客套一番,张顺便提出“泽州城小,不足以容纳我等三营。今三营之中,我营人马最少,我又年轻无望,理当退避三舍,让此城与二位哥哥是正理。”
那“紫金梁”闻言且惊且喜,客气了一番,便假惺惺的同意了张顺的提议。
于是,张顺拜别了“紫金梁”,又前往闯营营地,拜访那“闯将”黄来儿。果然,此时只有黄来儿在营,那“一只虎”和刘宗敏皆不在营中。
张顺与其客套一番,便提出自己要离开泽州城,欲往他处就食。那黄来儿听了,第一反应就是张顺要跑,心中涌起了下令把他拿下的冲动。
不过,悟空高大的身材和健壮的肌肉,让黄来儿冷静了冷静,才想起来之前有人和自己说过,这“擎天柱”和那二当家“紫金梁”起了龃龉,彼此不合。
想必这“擎天柱”乃是躲避“紫金梁”而已,若是那事本来便是此人所作所为,大不了日后再向他寻仇便是。众义军被官兵撵的鸡飞狗跳,想必除了这太行山地,谅他也无处可去。到时候,自己亲自带着老八队,将此人砍了就是。
那黄来儿老营之事,素来交于邢氏打理,自己只是喜欢带兵打仗而已,还没有感受到后勤老营的重要性。这个时候,他还做着若是发现敌人乃是张顺,便将他消灭掉的春秋大梦。
张顺既然已经拜别城中“大佬”,便下令整顿兵马,委蛇而去。张顺离了泽州城,便立刻兵分两路。
一路以陈金斗为首,红娘子为辅并萧擒虎、赵鲤子等人带领辎重营及五百人马前往山中,寻找适合安营设寨的地方,以为大军根基。
另一路则有张顺带领大队人马,使陈长梃为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