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听闻大家争相入伙,颇为为难的说道:“这黄来儿本是我‘擎天柱’兄长,我若是抢夺他的兵马,却是于情于理,不甚合适!传出去,少不得有嚼舌之人说我不仗义!”
那五六百人马闻言,不由纷纷劝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同时义军一脉,本当互相照应。‘擎天柱’义薄云天,人所共知。如今我等自愿加入‘擎天柱’麾下,还请您不要推辞。”
张顺推辞再三,实在推辞不过,才勉强接收了他们的要求。于是,张顺干脆命令众人现将高杰的尸首武器抬到了他们运送财物物资的车上,亲自率大军回城去了。
张顺回到泽州城以后,那“闯将”黄来儿果然还未回来。张顺便自顾带着人马队伍、金银财物等回到了营地。这时候,周箭儿才偷偷摸摸的跑了过来,将披上男装的邢氏带了出去,入住到张顺早已安排好的房间之内。
张顺为了安置这伙新加入的弟兄,也顾不得吃饭。先把战斗力最高,危险性最大的高杰部属安置在陈长梃麾下。陈长梃本就武艺高强,又多年行镖,行事颇为周全,正好可以压制这伙桀骜之辈。
再将新加入这五六百人,分别从蒋禾、魏从义、萧擒虎三人麾下置换出来二百能战精锐出来,再均分给左右前后和中军各一百人马。剩余七八十人则留在身边,准备交付给邢氏日常调用。
再加上上次“被城中大户推举入伙的二百山民猎户”,张顺麾下能战步卒达到二千二百余人。此时距离张顺孟津起兵,不过三四月而已,竟然已经成长为义军之中举足轻重的角色。
张顺将营中事务安排完毕,方才一身疲惫的回了住处。结果刚到家中,就看到李三娘领着竹儿正和邢氏领着箭儿对峙。至于什么热腾腾的饭菜,梦里什么都有!
张顺暗道失策,自己今天真是忙昏了头,怎么忘了将那邢氏在别处安置。不等张顺言语,那李三娘看到张顺进来,憋着嘴道:“张生,你娶几房小妾我又不是不同意,良家女子有的是,为何找这般人物。”
那邢氏初来乍到,本来还想容忍几分,没想到这土妞牙尖嘴利,不由起了无名之火,也笑道:“妹妹何必心焦,你这伶俐可爱的模样,谁人见了也舍不得将你扫地出门!”
得了,这两人居然当着张顺的面,誓要争个高低。张顺左劝右劝,哪里劝的住?本来折腾一天,也累的够呛,不由怒道:“别闹了,都是小妾,你们家主母还没进门呢!”
李三娘和邢氏闻言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各自回房休息不提,可怜张顺好端端的日子不过,结果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这两拨人马,一拨住进了东厢房,一拨住进了西厢房,张顺只好和衣而睡,住在了客厅。
好歹三娘心疼他,过了不多久便做了点饭菜,端过来给他吃。张顺瞬间感动的泪流满面,不由感慨道:“还是老夫老妻最知心”,拍拍屁股就钻进东厢房去了。
一顿胡吃海喝不提,待到半夜,他忍不住跑出来上厕所,结果正装见邢氏和箭儿端着酒菜,在西厢房门口等候,也不知等了多久。
张顺老脸一红,放了放水,说道:“还是真心最长久”,便转身又钻入了西厢房。
第二日,张顺罕见的晚起了。他勉强吃过早饭,打了个哈欠的离开了家门。张顺先到营中视察一番,新加入的兄弟还挺老实,麾下的将领早带着他们,训练了半个时辰了。
张顺见左右无事,正想回家再补个回笼觉,结果正好有士卒跑过来禀报道:“将军,我等在闯营等待已久,今早黄来儿果然着急忙慌的回营了。”
张顺闻言大喜,连忙下令道:“赶快备下那‘翻山鹞’的尸体和铠甲武器,并邢夫人的金银首饰、白银三千两。呼喊我护卫悟空,结义兄弟陈长梃、萧擒虎一同前往。”
不多时,那“闯将”黄来儿果然派人前来问询昨日之事。张顺便立刻带领人马和之前所备之物前往闯营。
而那时,闯营之中,那黄来儿脸上一阵白一阵青,饿狼一般盯着身边的将士。“一只虎”、刘宗敏等人为其气势所摄,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那黄来儿虽号“闯将”,只是有些门口也未曾闯得,不曾想自己还没有机会大振雄风,反倒被别人抢了先。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昨夜便听到消息,自家夫人邢氏和那“翻山鹞”行踪可疑的离开了营地,便连夜快马加鞭赶回,结果竟然彻夜未归。黄来儿唤来营中老人一问,纷纷言说那邢氏和“翻山鹞”如何举止轻浮,那邢氏如何取了老营五千两纹银而去,把黄来儿气个半死,亲手砍死了那付了银两的老账房。
幸好,这时候有人为了活命,连忙说道:“昨晚又‘翻山鹞’部下重伤逃回,正在营地躺尸,可唤来一问。”
黄来儿一听,哪里坐得住?连忙亲自寻去,只见那人浑身干涸的乌黑血渍,半死不活的躺着营地角落。
黄来儿张口一问,才从那人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知晓,自家夫人原本欲与那“翻山鹞”私奔,结果撞见了“擎天柱”等人。竟然被“擎天柱”趁火打劫,黑吃黑。这两人纷纷毙命了事。
黄来儿闻言,不由心中一阵畅快。不过,好歹其本人也是一方枭雄,深知一面之词不可尽信,连忙派人邀请那“擎天柱”前来一见。
不多时,果然那“擎天柱”率众前来。那黄来儿见了“擎天柱”,心中不由便松了一口气,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