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不重要。”
所罗门王如此回答,他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或者,正因为这无波无澜的平静,才显得他所隐瞒的真相有多么残酷,他所压抑的情感,又有多么晦涩不明。
“谢谢你的关心,阿尔托莉雅小姐。就我自己而言,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毕竟,最初我拥有的可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的开端啊。”
“抱歉,我知道你可能暂时无法接受。”
这句话又是对一脸惊诧又混杂愤怒的红发少年说的。
所罗门的目光稍稍带起了一点温度,但是,看在卫宫士郎的眼里,再结合他接下来的话,就是——赤.裸.裸的,厚颜无耻的挑衅!
他说:“请你务必在冷静过后,再和我进行心平气和的交流。”
他还说:“赛西亚是我的。”
“这一点,是无论谁来反对都不会改变的事实。啊,就算赛西亚本人反对,也不行。”
……
……
一番“心平气和”的交流过后。
“好啦,大致就是这样,听懂了吗,士郎?看这个凶狠的表情,说明还说没听懂啊。”
“没关系,你可以再继续冷静——话说回来,差点把圣杯战争忘了,我们现在可是敌·对的关系,从现在开始,卫宫家宅就是本人,caer,谁也不能进入。”
“所以,两位,离开的时候记得随手关门哦。”
*****
赛西亚肯定不知道弟弟离家出走的真相。
虽然他觉得向来听话的士郎不太可能会做出“离家出走”这种幼稚的事情,但男人抱住他,一副只要你忍心我任你打任你骂的态度,他的注意力,就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转移了。
明明前几分钟对着这张脸……不,对着这个人,他怕得都想要逃跑了。然而,这时候,大抵是把这张软绵绵的脸看得莫名眼熟。
赛西亚忽然又不那么怕了。
不仅不怕,反而有股莫名的勇气自心间油然而生,一下子增长了他的气焰。
“除了冒充我男朋友,你这个混蛋还对士郎说什么了!”
他一把揪住男人头顶那根翘起来的呆毛,死劲扯,死劲扯。
越扯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这个粉毛的家伙天生就要被他欺负……不对,是只针对这个人,他已经欺负习惯了。
“快点!解释!从头开始!不然我就用剪刀把你的头发全剪了!”
“啊啊啊痛痛痛,呀呀呀这个威胁太可怕了,我说我说,这就开始交代。”
男人好像真的受到了威胁,一边勾着头喊痛,一边求饶申请解释。赛西亚心满意足,便仁慈地暂时放他一马,后期还要不要剪掉他的头发,要视内容而定。
于是,男人开始解释。
“英灵,圣杯,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出现在我手上的印记就是你说的咒令?我也没有想实现的愿望,圣杯让我当什么er?”
“不,你有愿望,甚至比任何人的愿望都要强烈,因为是所有人类的……没什么。”
“对了,我的戒指!!!”
“别急别急别急,没丢,我帮你收着呢。现在戴上的话,你还是会因为魔力剧烈流失,身体承受不住而晕倒哦。”
“我不——”
在赛西亚想要反对的时候,男人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把手指捏在自己掌心。
“虽然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和你一起……的盖提亚,又和你一起重生了。只不过,你有实体,它只能在所罗门的指环里沉睡,直到前几天你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才苏醒。”
不知为何,男人的话音中途有过一个突兀的停顿,像是刻意避开了某个不愿提及的字眼。
赛西亚本来不愿意接受,因为那些听不懂的名词太奇怪了,突然摆出来,让他怎么轻易相信。
可同样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这句话才刚刚开始,他就莫名地沉默了下来,感到心脏猛地一揪。
很痛。
但是,似乎比起作为讲述者的男人而言,这股揪痛还不算什么……
“目前的你还不能硬撑,不过,如果非要戴上,那就只有……”
赛西亚一愣,心间没来由的痛楚还未散去,久违的不妙预感就重现了:“只、只有什么?”
男人垂眼,额头就抵在他的眼前。
如此近的距离,赛西亚无比清晰地看见了——浮现在对方眸子里,几乎要满溢的蠢蠢欲动。
“当然是补魔啦~也就是□□交换,昨天我们做的事情,不就是这个吗?”
赛西亚:“…………”
昨——昨天?!!
不那么美妙的、差点就要遗忘的画面顿时间跃入脑中。
“滚!!!快给我滚!!!混蛋混蛋笨蛋笨蛋!!!我、我要去找士郎了,警告你,离我——”
“这次要离你几米远呢?”
“……”
“没事,就用以前的标准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怒气(还有占据了至少百分之八十比例的羞恼)未散,赛西亚不由得又愣住了。
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条粉色的围巾。
仔仔细细地,无比轻柔地将一端绕在赛西亚的脖子上,另一端自然就挂在自己这里。由于这条围巾实在是太太太长了,中间连接的部分,几乎要垂到地上去。
“…………我讨厌粉色。”
“嗯,我知道。”
“…………这个季节有谁会戴围巾啊,喂,你也戴上做什么!”
“保持距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