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奶奶递给白勍睡衣。
“我的?”白勍指指自己。
“我的,不过给你穿了,新的。”荣奶奶用手摸摸那睡衣。
可好看的粉颜色了。
买的时候摆在橱窗里,她怎么瞧怎么爱。可买回来一穿上身,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皮肤也起皱了,脸也耷拉了,穿不出来感觉了。
这么漂亮的颜色,你说就这么扔着怪可惜的。
“那我改天重新给你买一套。”
这老太太审美怪好的,白勍觉得收就收吧,反正有来有往嘛。
“可别,你买的那些我可不喜欢。”
小小年纪,成天穿的和乌鸦似的,她不喜欢。她就喜欢新鲜的颜色,越新鲜越好。
人生还能有几个十年啊,也许下一秒人生就结束了,再不穿就真没机会穿了。
“奶奶,我和你睡吧。”
“那来吧。”
荣奶奶心里叹气,小白喊她永远都是喊奶奶,但是她讲起来自己亲奶的时候就一口一个我奶我奶,不是亲的终究不是亲的。
两个女人躺在床上叽哩哇啦讲,荣长玺在隔断那边衣服都没有脱,就准备这样睡。
毕竟隔壁就有女士,不太方便。
戴着耳机手机点开了一部电影,这声音呢是一点听不到,只能盯着屏幕看。
他以前一直都以为他奶有洁癖,不太喜欢接触外人的。
看起来他对他奶了解的也不是太多。
叹口气。
有些事情吧,作为孙子真的有点无能为力。
念书的时候抽不出来心思和时间去陪,也没那个精力。实习了以后呢更是抽不出来时间,就算是有时间,荣长玺也不愿意每天和奶奶待在一起。这不是孝不孝的问题,人长大了势必就有属于自己的世界,和父母都没办法每时每刻聚在一起,何况是奶奶。
无形当中关心就不够,现在白勍一个外人做的就是原该属于他做的。
眼下这种情况,他无力改变。
他依旧没办法做到总来看他奶,做到抽出来一天时间就陪着他奶闲聊。
……
隋婧把白蔷送回去了,这心终于落地了。
隐隐觉得白蔷个性也有点像白庆国,什么根什么苗儿。想当初白庆国那也是搞外遇啊,又想起来白勍。
死丫头!
骂归骂,眼下也没有气了,又惦记起来白勍。
白蔷说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她不知道白勍比那姐俩过的都辛苦一些?
你说怪谁吧?
有父母你不肯依靠,你非要搞独立。你和我说话就软和着点,我能不能总数落你?
家里待不住,又去寻了算命的。
先算算白蔷会不会离婚,又算算白勍,这回没有算白歆,没顾上。
“这孩子独立啊。”算命先生道。
隋婧一听来了精神:“可不是,我这孩子就是太独立了。她事业运怎么开啊?”
自己在外面混,谁晓得你混成什么样?做父母的没指望将来借你什么光儿,只希望你能平安,要是能帮点忙那就帮点吧。
“你去庙里给她求个符吧。”
“能好使?”隋婧问的很诚心。
操心白勍操心的少,就希望白勍能过的稍稍顺点,你顺了也就不总怼你亲妈我了。
“事业方面不太行。”
隋婧觉得头皮一麻。
她也知道现在这大学生太多了,想要混出头多难啊。也不太敢抱着白勍会混成人上人,那付出也得和回报成正比吧?大半夜的还一身的酒气,别白付出辛苦了,老二……还是挺努力的。
“那婚姻呢?”
“婚姻也不行,结婚早了也得离,性格有些要强,姻缘方面不是太好,注定辛苦多。”
隋婧浑身发凉。
事业不成,姻缘方面也不成?
为啥啊?
凭啥她的孩子就这么平庸?
扔了钱买菜回了家,想起来算命先生的话,在屋子里坐也坐不住。
不能早婚?可不是,和周檀谈恋爱,最后还被人翘了。
你说就周檀那种货色都敢劈腿?
给娘家打电话,求她妈帮着白勍去求个符,保佑白勍事业顺利的。
姥姥:“你说你背后使这力气干吗?当面不会说。”
什么漂亮话都是当面讲才有用的。
隋婧不耐听这些:“妈,你快点帮我去求,求的时候给扔一百块钱,心诚则灵。”
虽说老二事业可能也就那样,但万一呢。心诚点,老二也能走得顺利点。
挂了电话又开始感慨,这也就是亲妈。
换成后妈你试试看,你看看人家可不可怜你。
吃了晌午饭准备下午睡一觉,结果白奶奶来电话,叫她去取螃蟹。
隋婧握着电话翘着腿:“妈,我一会儿就去。老三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