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和解祯亮静静坐在屋里,各自想着心事。听涛山庄西院是安排外来客人居住的地方,整洁和安静是最大的特点。最爱吵吵闹闹的张胖子一进西院就嚷嚷着肚子饿,说是要去厨房转转,帮着大家找点吃的就跑得没影了,这呆子,整天就喜欢吃。唐玉似乎对这山庄的房舍建筑比较感兴趣,也说要去四处转转,真难想象穿着举止那么讲究得几乎有些洁癖的一个人会对土木建筑这些东西有兴趣。外面刚才有些吵闹,是那个一直阴沉着脸的司徒无伤声称自己的房间毗邻楼梯,有人上下楼的声音会影响到他休息,非要更换到叶枫隔壁的房间,说是后面是骗花园,比较清静。此刻他也和了尘大师各自回到房间闭门不出。而小捕头任九则煞有介事的带着那三个捕快在山庄里东逛逛西看看,开始盘问起仆役来。他对三个剑客的命案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究竟盘问了些什么,只不过看他那有些兴奋的稚嫩的面庞,想来也不会有人去给他的热情浇上一瓢凉水。所以现在就剩下叶枫和解祯亮坐在屋里,解祯亮捧着本书看得摇头晃脑的,叶枫也就趁这闲下来的片刻好好整理下思路,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屋里。“阿弥陀佛!”一声浑厚的佛号把正想得入神的叶枫拉回到现实中来。抬头一看,房门口站着穿着灰色僧袍的了尘大师,后面还站着一身葛衣面无表情的司徒无伤,想来这两位一定是结伴而来询问查案的情况。叶枫连忙起身将两位请进屋内坐下叙话。了尘看了眼坐在一旁还是冷冰冰面无表情的司徒无伤一眼,摇摇头,对叶枫说:“听闻叶公子华山一役已名动天下,此次来到嵩山,可是为了与听涛山庄所关的三宗命案而来?”叶枫点头道:“正是。月前有三位剑客相继命丧中途,原以为是近期连犯命案的神秘灰衣人所为,后来发现此三人都是死于剑下,不似灰衣人作风,又查到他们出事前都接到听涛山庄的邀请,在归途中遇害,所以才来听涛山庄查问线索。”了尘微微颔首道:“老衲也有此惑。听闻灰衣人所杀之人不是死于唐门暗器就是死在雷家天雷掌之下,而小徒等三人皆死于剑下。小徒自幼习练家传剑法,实非庸手,司徒施主自然也知道令弟剑法深浅,何况三人剑法刚柔有别路数各不相同,要说有人能用其剑招反杀之,此人剑法必然兼修并蓄,剑术之高可想而知,因而老衲认为不大可能是灰衣人所为。”大家都点头称是,司徒无伤冷冷地说:“舍弟剑法已得岭南剑派精髓,我要胜之尚且不易,要说能夺其剑以岭南剑派穿心绝招一击杀了他,除了天下第一剑客林随风,我想不出还有谁!”司徒无伤的剑法叶枫他们是见识过的,知道他并没有吹牛,但是还是只有告诉他:“无论这个凶手是谁,应该都不是林随风老庄主。”司徒无伤双眉一竖:“为什么?”叶枫把先前在后院竹林小屋中所见的老庄主发疯之事讲了一遍,了尘长叹道:“我说我们来到庄中许久为何不见林老庄主现身,只当他还在闭关,原来竟然有这样的事。想不到曾经威震天下的第一剑客竟然会是如此下场,可悲可叹。”司徒无伤冷哼一声:“你们怎么知道他是真疯假疯?说不定是他杀人后看见有人来追查,所以装疯避祸。”叶枫摇头道:“现下其实并无任何证据说明命案与听涛山庄有关,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想,他大可推得干干净净,不必如此糟践自己来装疯。”了尘点头同意,叶枫又说:“正好在下身染奇毒,也要在此等候神医程三思,待到程神医到了为老庄主一把脉即刻真假立辨。”司徒无伤被说得无可反驳,只能冷冰冰地说:“那你说是谁?反正不可能是那个林守成,如果不是仗着手中利剑,今日他就要伤在我手上,以他的剑法,根本不可能胜过舍弟。听涛山庄少庄主,嘿嘿,好大的名头!”叶枫叹道:“凶手是谁,还需要细细查访,不过我感觉和听涛山庄脱不了干系。”司徒无伤刚才被叶枫驳得无话可说,感觉伤了脸面,此刻嘿嘿一阵冷笑道:“说了半天,你们堂堂锦衣卫也是没有半点线索,不过是靠感觉而已。看来靠你们找凶手,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还是靠自己吧!”说完,起身拂袖而去。了尘大师叹了口气,安慰有些发愣的叶枫:“司徒施主性格孤傲,一贯我行我素,叶公子不必在意。倒是刚才提起公子身中奇毒,老衲也略懂医术,可否为公子把一把脉?”叶枫哪有推辞之理,当下了尘用三根手指按在叶枫手腕脉门处片刻,皱眉道:“此毒果然奇怪,看似毒性猛烈却含有温和之相,不致立刻致命,更似乎在侵蚀人的五内,阴阳自相冲克,实乃老衲平生未见,敢问此毒由何而来?”叶枫当下将华山秘窟之中如何遇见金蟾,如何中毒昏迷这一段讲了一遍,了尘大师听得脸上惊疑不已:“想不到华山之中竟然有如此神秘之处!这三足金蟾乃是传说中的异兽,叶公子竟然不但有缘亲见还将其斩杀于刀下,实乃奇遇啊!只是身中其毒,真不知是造化还是劫数?”话锋一转又道:“幸而唐大先生医术高超,用金针与药物将毒素封于几处经络之中,不致发作,只是近期公子不可使用武功,只恐妄用内力,催动气血令毒性迸发,毒血四散游走。待得程神医到来,必有良方缓缓解之,可千万急切不得。”叶枫点头称谢,了尘大师也起身告辞离去,屋里又只剩下了叶枫和解祯亮。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有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