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先在定国公府门前停下,清柔礼貌的和许雁伽作了别,便下了车。景瑚也很快跟了下去,站在府门前和她说话。
一离开许雁伽的视线,景瑚就捏了捏清柔的脸,做出恶狠狠的样子来,“今日有我大表姐在,我是没法问你和那位其鹿公子的事情了,不过你别想着逃,三天之后我就来收账。”
清柔微微红了脸,“知道了。”末了又添上一句,“不过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想的那样的。”
景瑚就更来了兴致,“我想的是哪一样,你说的又是哪一样,我可不明白。”
清柔到底还是腼腆,只是望着她,笑不出来,轻轻推了她一把,“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若有闲时,替我向你大嫂问号。过几日若是得闲,我会去府上拜访的。”
三月里燕京人家最是忙碌,恐怕她说的过几日,至少也要等到月中她们家办春宴的时候了。
的确也不早了,景瑚就不再逗她,上了马车回了永宁郡王府。
崔氏可许昱也在永宁郡王府中她母妃的栖雪阁坐着说话。景瑚和许雁伽进门的时候,许昱像是已经被崔氏收拾过了,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有过上次的教训,在许侧妃面前,景瑚是不敢随意开腔打趣许昱的了,就只是笑容甜甜的跟崔氏问了好,挨着她坐。
今日她母妃的心情看起来倒是不错,便问起许雁伽今日在灞水边的事情。景瑚这才觉得事情糟糕,她忘记嘱咐许雁伽不要把她和柯明叙的事情告诉她母妃了。
许雁伽一边答她母妃的话,她就一边提心吊胆的。
只听许雁伽道:“今日灞水边的确很热闹,燕京之地的繁华与开阔,便又是嘉禾所不能比的了。还碰巧遇上松石书院的学子在灞水边举办诗会。”
“我虽不懂诗词,可结识了定国公府的六娘子,有她为我细细解释品评,也懂得了其中妙处。燕京实在是物华天宝之地,不过去了一次灞水边,便觉得自己涨了不少见识。”
还是把松石书院带出来了,希望母妃不要一下子联想太多才好。不过,原来徐沐柔也带着许雁伽去看了诗会的吗?
还以为她们不过是临散场的时候才过来的。来时是为了柯明叙,走时恐怕一颗心都要碎尽了。去年她和清柔在熙和园中偷听到她和侍女说话,她似乎还想让淮邑乡君帮她这个忙。
真是可笑,淮邑乡君就是再有能耐,难道还能左右柯明叙喜欢谁,不喜欢谁?
她母妃还没说话,崔氏先笑起来,“伽儿今日才出了一个下午的门,就能与定国公府的六娘子交好了?”
又慈爱的看了景瑚一眼,“可见是我们瑚儿用心照顾你表姐了。”
景瑚有些尴尬,只好笑了笑。崔氏久不在燕京,对这些世家小姐自然也并不是很了解,徐沐柔是庶出中的庶出,品行也不过如此,就是和她交了朋友,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事。
她就道:“我看清姐儿和大表姐也很合得来。”又为崔氏解释道:“清姐儿是定国公府的八娘子,是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女儿,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崔氏便道:“如今你们年轻一辈的小娘子们,我是真不知道了。定国公府的小姐,我也就识得元娘一个,便是今日我带着昱儿去拜访的那位侄儿的媳妇。”
“他们是在西北,她公公的任上成的亲,宗族里的许多人之前都没见过她,更别说是我这样早早嫁到江南去的人了。”
“今日相处下来,实在是觉得温柔大方,怀着身孕,做什么事也都井井有条,说不出她一句不好的。”
夸了定国公府的元娘一通,又对许雁伽道,“伽儿既然交到了这样的朋友,就该好好同她们学一学才是,将来若是出嫁,也能得婆家人喜爱。”
定国公府的元娘是如何做人的景瑚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徐沐柔可不是什么端庄的大家闺秀,许雁伽若是跟她学,那才是真正糟糕。
等有机会的时候,她再跟许雁伽说一说好了,省得她被徐沐柔给骗了。
不过,今天许昱似乎沉默的有些反常,该不会是在人家庶吉士面前自惭形秽,所以一蹶不振了吧。
不撩拨他几句,景瑚实在觉得自己有些皮痒。
刚要开口,便听见许雁伽道:“……表妹似乎和那位柯公子很熟悉。”
景瑚才回过神来,就发觉她母妃已经面色不善的盯着她。她只好硬着头皮道:“先时我也不知道松石书院的诗会会在今日的灞水边举办的。”
“我是爱凑热闹的性子,见了这样的情形,哪有不过去看看的。而且松石书院如今的山长是清姐儿的二舅公,只是陪着她去和他打招呼,偶然遇见了柯世兄而已。”
“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柯世兄作为兄长,最近不得闲,所以向我打听了几句大嫂和冱哥儿的事罢了。也算不得很是熟稔。”
许雁伽便微微低了头,“原来是这样。从前只听说过大表嫂有一个哥哥,考中了状元,没想到我第一次来燕京,便有机会能遇见。”
许雁伽今日的话,实在是有些多了。
许侧妃心念一动,“说起来,这位柯大人倒是还没有成亲,也是青年才俊,只是年纪偏大了些。”
崔氏忙道:“毕竟是大家出身,柯太师是何等样的人物,对自己孙儿的婚事,定然是有计划的,与我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没有关系的。”
她的话一说完,许雁伽的头便更低了些。
景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