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说:“惩戒天使赛拉弗。”
这是我下一个对手的名字。
我问:“单单知道名字?”
莎莎嗔道:“放心,你的钱没白花,我和那个顺风耳杰克睡过几回,他什么都告诉我。他迷我迷得很,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我和海尔辛只看着她。
她嚷:“喂!怎么着?你们难道觉得能免费睡我不幸运吗?难道以为我有病?”
从她的外表看,那个杰克确实挺幸运的,但那不是重点。
我大声道:“你就知道那档子事!情报呢?”
莎莎笑道:“是啊,我满脑子都是那事,因为我就是干这行的。”
这倒也是,她也算是爱岗敬业的模范了。
莎莎又说:“至于赛拉弗,唉,她可真是个可怜的姑娘,与我一样是个可怜虫。”
我说:“等等....”但她又继续说下去:“据说赛拉弗还是个少女时,父母被强盗杀了,她也被强盗掳走,唉,你也知道,在那些坏蛋手底下会遭遇什么。总之,她被弄得很惨,想要自杀,一个恶魔恰好附身于她。让她能杀死那群强盗。”
我怒道:“我不是让你说她有多惨,而是她的作战方式!”被她这么一说,我如何狠下心对这个赛拉弗?
莎莎说:“但她有一个女儿,被幸存的强盗劫走了。她一直在追踪那个强盗,来问啦。”
“就为了这么点消息,她必须参加第一级别的赛事?”
莎莎说:“情报是最值钱的,也是最麻烦的,在荒野废土上要找到特定的人,比搜刮食物难得多。”
“好吧,有点道理。”
莎莎叹道:“如果她赢了你,也就打完了第五场,她就能杀死仇人,与女儿团圆。唉,不知怎么,我倒有些希望她赢了。”
我喊:“喂!”
她笑道:“开玩笑的啦,我可没多余的同情心。”
她说:“她的恶魔令她能够飞翔,她还精通许多杀人技巧,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
“她很强吗?”
莎莎说:“强与弱,我怎么分得清楚?可她在第一级别赛事里已经连胜四场了。至少比女狮子厉害一些吧。”
海尔辛说:“擅长飞行的恶魔并不是没有,她很可能会从很远的地方袭击你。”
我思索着用无痕靠近她,随后用激流加上弑神一击取胜。
她的女儿....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不是莎莎故意捏造出来扰乱我的?是因为我显露了太多的慈悲与怜悯吗?
这地方容不下软弱。
开门的人喊道:“圣徒彼得!”
我回到赛场,回到擂台,死寂般的观众,天国般的灯光,黑暗包厢内隐藏着的高层,赛场上的敌人。
她是个比女狮子更惊人的女拳斗士,她留着一头蓝色长发,容貌本该很美,但古铜色的脸上满是弯弯曲曲的疤痕,她的一双拳头上皮肤粗糙,像是天然的拳套,最奇特的是她的后背,长着一双黑色羽翼。
我不禁想象如果上世纪的女权主义者都是这幅模样,我们或许情愿被统治。
主持人又开始造势:“欢迎回来,先生们!女士们!嗜血的狂人们!这一位,是苦大仇深的惩戒天使,驰骋天空的死亡使者——自称赛拉弗!她又有个绰号,叫男性阉割者!”
我打了个冷颤。
主持人喊道:“曾经有三十个强盗一个接一个压住了她,让她遍体鳞伤,让她受尽玩弄。但她将那些强盗一个接一个阉割,将他们的玩意儿串在一块儿,放在火上烤了吃。她感到美味,从此欲罢不能!对不对!赛拉弗!”
赛拉弗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她想杀了这主持人,因为他揭开了她内心深处最大的伤疤,然而胜利近在眼前,她唯有强忍着。
主持人认定了她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或许是为了节目效果,可其实对我们毫无尊重。他笑道:“她惦记着唯一逃脱强盗的那玩意儿,还有她那幼小的、被当做人质的女儿。谁知道那孩子究竟怎么样了?是被杀了?还是被卖了?她唯有取胜,才能获悉!而她的对手,就是击败了女狮子的男权斗士——圣徒彼得!”
我怒道:“我什么时候成为男权斗士了?”
赛拉弗下巴拉长,将仇恨转移到我头上。
主持人又说:“圣徒彼得是个大胃王,他想要二十吨美味的食物,但他更想要吃掉被他杀死女人的身体!让我们为他欢呼吧!”
我大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吃女人了?喂!喂!这算哪门子的男权?”但已经来不及了,观众大声为我欢呼鼓劲儿,掩盖了我的叫喊。
等喊声停歇,赛拉弗弯下腰,我调整心态,将她的过往,她的一切遗忘了。
不管她是谁,哪怕她是拉米亚,我今天都必须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