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询和苏韵离去的方向是背对着张越的。
但他总觉得张越这人十分偏执,像个疯子一样,指不定心里正憋着什么坏水呢,心中一直留着几分小心。
因此,张越悄悄从背后摸上来的时候,陈询立刻就从身边车辆的反光镜里发现了他的身影!
但事发突然。
太近了,也太快了!
当张越举起啤酒瓶一脸疯狂地朝苏韵后脑勺砸来的时候,陈询已经来不及拉着她跑了。
“小心!”
陈询大喊一声,猛地转身,举起了右手拦在苏韵上方!
“砰!”
在苏韵惊骇的目光里,啤酒瓶狠狠砸在了陈询的手臂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询顾不得手臂上的剧痛,用另一只手护着苏韵不停往后退。
张越的第二下又砸空了,酒瓶砸在旁边轿车a柱上,破裂开来。
他依然没有放弃,握着尖锐的瓶口,如一把匕首,狠狠刺向陈询,方向竟然是他的胸口。
“这狗日的竟然想杀人!”
这一刻陈询浑身汗毛竖起,脑袋竟然有些空白。
他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陈询在慌乱中抬起手臂堪堪护住胸前。
尖锐酒瓶的扎进了手臂上,又向左划拉,撕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张越双目通红,已经疯掉了,举着酒瓶还想刺。
陈询这时候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捏住了张越的手,抬脚往他裆部狠狠一踢。
张越顿时发出一声惨嚎,瘫软在地。
陈询死死拧着他的手腕,几乎要把他的手给扭断了,另一只手握成拳头,轰在他的胸口上。
刚刚那一下让陈询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竟然激起了他的凶性,他的拳头又狠又毒,像锤子一样狠狠砸在张越的身上。
他本来就身强力壮,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张越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被动蜷缩起来,护住身体的主要部位。
“你他妈还敢躲!”
陈询起来,这才感觉到手臂上一阵阵钻心的疼。
“那辆车是张越的吗?”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挂黑色大众,前挡风玻璃上放着一张白色的通行证。
刚刚张越就是从这辆车上下来的
“是他们单位的,怎么了?”苏韵满脸焦急,不懂他这时候问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干嘛。
“没事,你先报警!”陈询沉着脸说道。
果然,张越一听说要报警,脑子也清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他连连哀求:“苏韵,你别报警,我赔钱,你要多少赔偿我都给!”
“求你了!”
“你知道我不能犯事的!”
苏韵哪里会听他的话?刚刚要不是陈询为他挡了那么一下,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她刚刚掏出电话,就听到了警笛声由远而近,一辆警车快速开到“半里山塘”楼下。
警车上下来几名身穿制服的民警,立刻就看到了这边的情况,然后快速走过来。
“刚刚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
看样子是有其他人先报了警,“半里山塘”所处的临江大道属于市中心,又是热闹繁华的位置,一般都设有岗亭,接到报警电话后基本上可以做到五分钟内出警。
“需要叫救护车吗?”领头的民警人是个四十多岁,脸色黝黑的中年人,他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况,询问道。
“不需要。”陈询摇摇头,他手上的虽然看着吓人,但没有伤到动脉血管什么的,其实不算严重,没必要叫救护车。
倒是张越有可能会伤的重一些。
警察对这些打架斗殴的事情处理很有经验,几人分工明确,有人送伤者去医院,有人留下来该走访目击者,有人去调取监控……
……
陈询和苏韵坐在警车上去往医院。
一路无话,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开车的民警是个小年轻,看起来就闷闷的,一路上专心开车,连关于案情的事情都没问一句。
车窗开了小半,晚风吹拂着苏韵的秀发,她默默地看着窗外,漂亮的眼眸映衬着外面的灯光,显得流光溢彩。
“苏韵姐,其实我得谢谢你。”
“谢我?”苏韵侧过头,惊讶的说:“你谢我干嘛?”
“其实我从小到大还没打过架,还是你让我有机会体会到人生中的第一次……哈哈。”
大概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又或者是怕自己刚刚凶悍的形象吓到了苏韵,陈询说了个像是嘲讽一样的笑话。
果然,苏韵听了直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在阴阳怪气还是说认真的。
“真的,我小时候真没打过架,只有被打的份。”陈询想了想说道:“记得上小学的时候,经常有高年级的混混劫道,专抢小学生,连喝了半瓶的饮料都不放过。”
“最夸张的一次,我在学校门口买了一片两毛钱的辣条,又碰到了他们,我心说这次完蛋了,然后连忙在辣条上舔了一遍,你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吗?”
“怎么样?”苏韵好奇的问。
“结果他们根本不嫌弃我,把我的辣条吃完了后又把我揍了一顿,还说我恶心!”陈询悲愤的说道:
“哈哈哈!”苏韵忍不住笑了出来,宛如瞬间绽开的幽昙,“你说真的假的,真的会有这种人吗?”
“真的,最夸张是……当时挨打的时候,我心里害怕的很,正好路过了一个大叔,我连忙跑过去叫‘大伯’,想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