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碰撞的声音。
白色的骑士动作轻盈的如同雪上的银狐,他的攻击迅捷有力的宛如从天空猛地俯冲而下的鹰。
与他为战的男人却将这一切一一破解。
“和白色骑士为敌的人是谁”退开的某位骑士低语的问道,“他比兰斯洛特更加的强大。”
他还没弄清楚此人的身份。
“也许”他身边的一位朋友不是很确定的推测,“这人就是兰斯洛特。”
“不,不可能。”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人加入了这个讨论,“兰斯洛特什么时候戴过女人的信物”
他们想要维护兰斯洛特的荣誉,他们感到恼火,却又不得不为对方高超的武技折服。
他们的怀疑在过去的经验上受挫。和兰斯洛特相关的事情不仅仅是诗歌和战功,而且还有更多地,过于浪漫的、甚至让人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的事情。
但是那位白色的骑士。
他太特别了。
众位骑士们看他,内心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年长的骑士仿佛觉得这套铠甲似曾相识,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儿翻找相关的记忆。
年轻的骑士们已经为白色骑士那轻盈的身份所折服。
“他的动作那么灵活。”年轻的骑士们兴奋的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的父辈们告诫他们要行事稳重,但是如何让青春正盛的年轻人放弃自己年轻的优势,他们的动作敏捷,反应迅速,如同三四月在天空飞翔的燕子,要让他们和父辈一样接受稳扎稳打的战斗方式,那些依靠年龄和岁月奠定下来的战斗模式让这些年轻人们感到不满,他们追求更快的速度和更加灵活地战斗方式。
他们寻求变化和更加的强大。
这一切都在白色骑士身上应验了。
年轻人一厢情愿地判断着白色骑士的年纪。
曾经听过他声音的士兵队长自然知道这种一厢情愿地判断是正确的。
就算隔着头盔,也能听到对方有着年轻的嗓音。
他握着剑的手是少年的手。
他的手没有经历过杀戮和战争,那是属于少年人的手,那双手意味着青春年少。
那是年长者们早已失去、不可追回的年轻。
坐在高台上观战的国王看着下方战斗的两个人,他张开了口,只有高文注意到了国王的声音嘶哑干涩的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上帝保佑。”国王说,“我今天都见到了什么啊。”
高文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他注意到,只有他注意到,国王的嘴唇失去了血色,他的脸色苍白的仿佛是失血过多的重病患者,又像是刚刚大病初愈那般身体虚弱无力。
无名骑士佩戴着的袖带上镶嵌着一串珍珠,这些珍珠被丝线串起。
这些珍珠有着一般大小的尺寸。这是非常昂贵的装饰品。
白色骑士不觉得这是什么昂贵之物,他出生在海边,在海洋里,打开十个蚌壳,就有九个蚌壳里面能挖出珍珠。这些珍珠只有没见过海洋,或者是只听过海洋浩大的有钱人才会购买。
在莫德雷德年幼时,他记得自己母亲的房间就有珍珠串起来的窗帘,数百根丝线上每一根都串着数百颗的珍珠。窗帘从屋顶一直垂到地面。母亲会打开这一面的窗户,就为了听一听海风波动珠帘时发出的声响。
她喜欢那种声音,但是莫德雷德却觉得吵极了。
如果没有必要,他就不会去母亲的房间。
当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莫德雷德注意到了那根袖带系在自己对手的头盔上。
他觉得这种花哨的装饰实在是太蠢了。
莫德雷德的剑砍向了对方的头上,他这一招看上去挥错了。
无名骑士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次攻击。
但是这一剑是虚晃一招。
莫德雷德手上的剑,那锐利的剑尖挑开了串起珍珠的丝线。
珍珠如同雨水一样滚落下来。
落下的珍珠在无名骑士的头盔上发出了清脆细小的声响。
珍珠滚落时的视线障碍,珍珠撞击铠甲时发出的些许声响
本应微不足道。
不是什么影响大环境的事情。
但是,这些声响敲击了无名骑士的记忆。
他记得面前这套白色的铠甲。
太眼熟了。
他的动作在那个回忆翻涌的瞬间稍稍停滞了一下。
那是眨眼就能错过的停滞。
但是白色骑士抓住了这个眨眼的时机。
他抓住了时机,也抓住了胜利。
无名的骑士离开了比武场。
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黯然。
人们现在只关心胜利者。
没有人注意到他。
只有和他一起来的骑士和他一起离开了。
不列颠的国王站起了身。
完美无缺的国王站了起来。
他的金发如同黄金一般璀璨,他的双眸如同碧蓝色的海水。
他的面容英俊依旧。
他依然是从荒岛的亲王到异国的国王都会尊敬的伟大国王。
他宣布了比武大会的胜利者。
国王的脸上依然毫无血色,但是只有在他身边的高文察觉到了这个事实。
高文不愿意去想这其中的缘由,他只能祈祷,向上帝,或者是向他母亲所信奉的旧神们祈祷,千万不要有其他人察觉到国王身上的不对劲。
他怀疑亚瑟王是生病了,这会让远方的蛮人们趁虚而入。
高文的祈祷应验了。
实际上,就算他不祈祷,除了近在身侧的他之外,也没人发现得了站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