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彼此之间可以冷静一段时间。”
“姐…顾…”卓宴嘴微微张开，想要叫一下顾繁，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称呼。
“如果不知道怎么称呼。”顾繁终于看了一眼卓宴，声音清冷道：“可以叫前辈。”
川流从耳边呼啸而过，但是卓宴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嘴里喃喃低语着：“前…前辈。”
陌生又熟悉的称呼，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卓宴出于礼貌叫的。
没想到今天，居然又被再次提起。
卓宴现在只觉得自己置身于北极，不论是身子外还是体内，都被冷意包裹着。一遍一遍如同刮骨地提醒着她，她与顾繁不会再有可能了。
卓宴一想到这，只觉得心如绞痛。
另一只手握着的安全带，不知道该不该再扣上。
也许她也该下车了，卓宴想。
身子从顾繁的那边缓缓移开，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无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什么，到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最后，所有的话都被紧紧抿着的嘴唇封锁住了。
手扶在车窗玻璃上，慢慢向下移动着。在碰到开门按钮的时候，车厢内却突然传来一道悦耳的轻笑声。
原来…自己离开会让她这么开心。卓宴眼睛有些发涩。
如果有时光机就好了…她一定不会让自己任性妄为地说出那句：玩玩而已。
卓宴现在只想想打死那个时候的自己。
“要下车？”顾繁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我，我也想去吃生煎包。”不想面对现实的人，连借口都这么拙劣。而这个时候，浑身充满戾气的卓宴，却变得像小奶猫一样温顺贴人。
“不是说回酒店？”
卓宴指腹无规律地摩挲着按钮，声音微颤：“我待在车里，前辈不介意吗？”
怎么会不介意呢。卓宴自己都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就在卓宴以为顾繁会说一句‘不介意，顺路送你回去’之类的话时，只听一道带着得意的轻哼声响了起来：“哼。”
然后马上，卓宴感到脸被轻捏了一下。
“行了，把安全带系好，一会儿带你去吃生煎。”
卓宴愣住，转头看向顾繁，只见顾繁眸色温柔地看着她。
卓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么？”
“你不是想吃生煎吗？”
卓宴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吃生煎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看出了卓宴眼底的疑惑，顾繁笑道：“刚刚只是对你的一个小小惩罚。”
卓宴的表情依旧呆滞，担心却悸动了一下。
顾繁眉头微挑，眉梢带着一抹笑意：“让你体会体会知道被骗了后以及分手时我的心情。”
卓宴觉得，正午的温度又开始回升了。而卓宴也同样体会到了，那种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痛意。
迟疑了片刻，卓宴喃喃道：“所以…”
“和好吧。”顾繁打断了卓宴，抬手又捏了捏卓宴颇有肉感的脸，轻声说道。
如同卓宴说的那样，她心里对卓宴还是有感觉的。刚才说出去的话，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她不想知道卓宴是为了什么，出于什么原因接近她。假的是，她真的是因为担心卓宴所以手才会微微颤抖。
不可置否，顾繁其实在赌。她在赌卓宴是真心悔过，在赌卓宴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顾繁只希望，这盘赌局，她能够胜利。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但却像电流一般窜进了卓宴的身体内，让卓宴身子一颤。
卓宴咬了下唇，缓缓地俯身凑近顾繁，嘴唇紧贴在顾繁的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