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做一份给她看就是了,反正也不费什么功夫。
“三天后,你过来吧,”他闷声说道。
袁宝儿达成所愿,也不再强硬。
她微笑着点头,“三天后见。”
她转头就走,速度只利落,出乎沈长生意料。
“你不怕我跑了?”
要知道,这器械的图纸在很多人眼里那可是价值连城,她就这么轻飘飘的给他了,也真放心。
袁宝儿却笑了,“忘了跟你说,布衣卫的代理布帅是我男人。”
沈长生的脸扭曲了下。
布衣卫的大名,只要是大夏子民就无不如雷贯耳。
袁宝儿眼见着他变脸,愉快一笑,大步流星的走了。
回到车上,张大郎小心的看过来,见袁宝儿心情愉快,这才把车赶回府衙。
府衙里很是热闹,有主管看到袁宝儿,急急冲过来。
“大人,来人了。”
“谁?”
主管挤了挤眼,朝屋里示意,“右相大人派来的。”
袁宝儿眉头微微皱了下,又舒展开来。
她嘴角含笑的进屋,之间一人背对着门口,背手而立。
“这位是,”她公式化的寒暄。
来人转过头,袁宝儿一呆,“魏宕。”
魏宕一笑,“很惊讶。”
袁宝儿快步上前,许久不见,魏宕明显高大壮实了。
昔日俊秀又带着丝丝硬朗的少年俨然已经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几年,你去哪儿了?”
“南边,”魏宕笑。
袁宝儿这才留意到,他的皮肤确实比以往黑了些,不过不是十分明显,她一时没有留意。
“你去那里是?”
袁宝儿有些迟疑,反而魏宕十分爽快。
“我跟着世交家的长辈去南边剿匪打贼去了。”
袁宝儿嘴角抽搐。
魏宕精通算术,他们几个师兄妹当中,就他最为出类拔萃,在袁宝儿看来这就是个天生就在户部的材料。
可他却不务正业,跑去剿什么匪。
他是那块料吗?
“那你这次回来是述职?”
袁宝儿心里盘算着,她跟户部尚书的关系最近还算不错,若是从中运作一下,完全可以把人塞进去。
不过他在外面几年,户部那边要想上手,还得适应一段时间。
“不,我是来要经费和粮草的,”魏宕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袁宝儿眼睛瞪得老大,“你知不知道南边现在什么情况?”
魏宕点头,笑得满不在乎,“要开打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十分轻松。
袁宝儿气哼哼的瞪他,“知道还往那儿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特别能打?”
魏宕撇了下嘴,笑眯眯,“还行。”
袁宝儿呵了声,“就你,能比得上人家十几二十年功夫?”
“别在那儿闹腾,趁着还算太平,赶紧回来。”
魏宕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也觉得我是花拳绣腿?”
不用别人说,袁宝儿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当年的她也曾经经历过魏宕这样的处境。
一瞬间,她想起当年自己的心情,本来还要劝他的心,顿时淡了下来。
她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不用管别人怎么想,做好你自己就好。”
魏宕笑了笑,心说,她从来都不是别人。
她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只是他晚了一步,活该他成为孤家寡人。
袁宝儿还沉浸在安慰师兄的情绪当中,并没有察觉他的自嘲。
“你要的粮草我帮不上忙,其他的目前也是只能尽微薄之力。”
她带着魏宕去了一间库房,内里放着近百架投石机。
“这些东西,你用得上的,我都可以给你。”
魏宕逐一看过去,接连摇头。
“都太重了,船根本带不起来。”
大夏的船吃水已经算是挺重的,可就这也扛不住这么大的投石机。
袁宝儿耸了耸肩,“其他的我现在真没办法。”
魏宕叹了口气,“算了,我先去户部。”
袁宝儿送他出门,走出府衙,她才道:“你怎么跟右相搅和在一起了?”
魏宕这些年不在京都,对这里的局势了解甚少,当下就道:“是我世伯跟他联系的。”
袁宝儿眉头微动,笑着送他上马。
“我家就在宫城南边,有时间过去。”
魏宕居高临下的望着笑吟吟的袁宝儿,心里的遗憾缓缓蔓延上来。
他努力压抑住心情,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袁宝儿目送他远去,才想起来没有说的话。
右相很可能跟某些心怀不轨之人勾结,魏宕为人赤诚,袁宝儿担心他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