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就是据说。
不过据说的来源是出自布衣卫,这个可信性就高很多了。
当初这些东西,还是因为他担心袁宝儿在府里带着没趣,当做饭后闲话讲给她听得。
不想她竟然记住了,并且还实打实的用了。
“不行,我得趁着左相没反应过来,赶紧把这事敲定。”
袁宝儿火烧屁股一样的蹦起来,直奔工部。
她早前委以重任的几个工匠还没做,就被袁宝儿暴力揪住,勒令不许回家,什么时候拿出靠谱的方案,什么时候休息。
工匠和主管以前就被袁宝儿使唤,知道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倒也不在意,只是担心款项问题。
这两年,工部和户部的关系越发糟糕,尤其去年年底,尚书老大人病卧在床,这个工部没个人撑腰,要不是后来两位侍郎和主管拉下脸,他们年底的俸禄怕是都要落空了。
“这个不用担心,”袁宝儿笑眯眯,“只要速度够快,钱一准到位。”
袁宝儿的背景足够支撑她说这个话。
众人精神大震,忙返回,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
袁宝儿则是看了眼天,都已经黑透了,以户部那群人的德行,怕是就只剩个打位,如此的果决,便是一向胡天做地的袁宝儿也很是佩服。
“好,”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回府了。
隔天,她早早过来户部,崔敏芝长身玉立在府衙门口,陪她一起进去。
接下来,根本不用她开口,崔敏芝就帮她全盘代劳了。
末了,她揣着银票,脑子嗡嗡的离开。
她本来预计是要一千两银子,占一条主街半月,但崔敏芝给她谈下来三钱粮,主街归她用,最迟夏至收回。
回到工部,袁宝儿就把银票撒出去。
主管瞧着大额银票,眼睛都绿了。
“大人,户部竟然给这么多?”
袁宝儿点头,大声道:“给我把台子扎牢了,得用到夏至呢。”
这跟袁宝儿早前说得有些不符,但更让大家高兴。
台子这东西风吹日晒的,需要经常更换,这也就代表着他们有活干了。
自打休战之后,工部就只几个主要负责大规模战争武器,其他人等只有一个喜欢弄农具,其他人都闲得心慌,生怕哪天惹了上官,就被开了。
但是如今,他们有活要忙,那就是说这活稳当了,只要不犯大错,就一定有口饭吃。
袁宝儿欣慰的看着干劲十足的众人。
“都好好干,”她一拍手,溜溜达达的去崔敏芝帮她挑的主街去了。
初春的清晨,这条街上十分热闹,商铺里但凡做吃食的都早已开门,正热情的张罗食客往里去,其他的商铺这会儿也在陆陆续续的开门,那些伙计有些还趁着空挡跑到就近的铺面买些吃食,又赶紧跑回铺子。
袁宝儿好久没逛街,未免坏了心情,她还特地换了身衣服。
不穿官服,哪怕她身上的料子好些,也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袁宝儿乐得悠哉,一手捏着包着喷香羊肉的胡饼,一手拎着蜜饯,就这么一边一口,慢悠悠的转悠完。
这会儿她也吃得顶到了嗓子眼,于是她就有转头回去,继续溜达。
这会儿来的客人,又跟才刚那波忙着上工的那些不同了,食店里偶尔会出现一两个读书人。
这些人年纪都不算大,吃得速度并不慢,有些吃到一半,把拿着没吃完的饼走了。
袁宝儿仰头看了眼天色,这会儿差不多是家塾和书院开课的时辰了。
过了这波,再过一刻来钟,就是下朝的时辰,不过今天没有朝会,这里倒是看不见几个穿官服的。
将近中午时,便有年纪略长些的书生。
不过看他们模样,似乎并不关心这条街有什么,只过去自己感兴趣的吃食店,吃完就走。
袁宝儿很有兴致的打量,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她赶紧赶回衙门,工匠们已经做出图纸,正等着她点头。
袁宝儿仔细看了遍,指了指看台,“这里再大些。”
“可是再大,就需要多打六根柱子,”工匠为难。
“打,”袁宝儿很豪气,“咱儿是差钱的人吗?”
工匠一想那三千两巨款,底气也足了。
袁宝儿拉住打算跟去的主管,“你家里有在家塾或者书院上课的吗?”
主管点头。
袁宝儿微笑,拉着他去屋里,把昨晚琢磨的标语写出来。
“自由辩论会,论大律的修正。”
主管没等念完,就跟烫着似的,把纸甩到桌子上。
“大,大人,这可万万不可,”他才刚添了个小儿子,还打算看着他娶媳妇呢。
“你慌什么?”
袁宝儿淡定的把纸摆正,“这是经过陛下应允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要到那么多银钱,还给咱们那么长的工期?”
“可这,”主管嘴唇哆嗦,不敢说话。
他就是个小官,可是也知道大律这事闹的有多大。
大家可都是知道,谁掺和其中,谁就不能得好。
他就是个小小的喽啰,可不敢染指这个。
然而,袁宝儿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且这事左相也知道。”
小主管傻了。
“劳烦你把这个传去家塾和书院,要让他们知道,陛下会聆听谈会的意见,可能会以此为根据,对大律进行某些修改。”
小主管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想答应。
但是左相又知道了,看上峰这样子,十有八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