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赏赐。”陈公公接了圆金饼,感到分外惊奇,身为皇上身边的红人,这么多年各宫娘娘的赏赐他也没少拿,可林妃娘娘的赏赐还是头一回。林妃娘娘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陈公公,今日皇上是不是政务繁忙,所以才过不来?”林玉琅赏了人东西,才开口问起了皇上的行踪。
“这……”陈公公想了想,还是说,“半个时辰前,梁妃娘娘差人请了皇上过去,说是五皇子有些发热。”
“梁妃娘娘?”林玉琅重复了一遍,“陈公公,本宫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
“是!”
陈公公离开以后,林玉琅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既然皇上去了月华宫,那她自然不会担心别人分宠的问题,可尽管梁妃已经年老色衰,皇上却还是常常去月华宫,不就是因为她膝下有一位皇子吗?若是——若是自己也能为皇上诞下龙子,荣宠定会更进一步。
“怡翠,去太医院传太医过来!”林玉琅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
“娘娘可是身子不适?”怡翠有些着急地问,主子要是身体不好,她这个贴身伺候的人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林玉琅摇了摇头,说:“自然不是,你只需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为本宫请平安脉便是。”
“奴婢遵命。”
怡翠也迅速,还没一盏茶的功夫,便带了一位太医过来。说来也巧,今日太医院当值又是冷万生冷太医。
“微臣叩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冷太医平身吧,来为本宫看个平安脉。”林玉琅说着,捋起了袖子。
冷万生忙上前一步,垫上了手帕为林玉琅诊脉:“娘娘的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康健无恙。”
林玉琅抽回了手,又问:“既然如此,那依冷太医之见,本宫何时才能怀有龙嗣?”
“……”冷万生就知道来承欢宫看诊绝对没好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妃娘娘会这么直白地问出这种问题。“此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娘娘只消放宽心态,等时机一到必能心想事成。微臣可为娘娘开一贴养身子的药,辅以汤药佐之,必能事半功倍。”
“如此,本宫便先谢谢冷太医了。等此事成了,本宫必重重有赏!”一听有戏,林玉琅顿时高兴了。
“娘娘言重——”冷万生连连摆手,“娘娘,微臣这便去太医院写方子。”
“怡翠,你随冷太医去太医院,将药方取回来,吩咐小厨房的人为本宫煎药。”
“是!”
……
月华宫中,皇上怀中抱着发热的五皇子,爱子之情溢于言表。奈何五皇子感受不到,8他身子不适,哭也没几分几日,听起来像小猫叫一般,可怜至极。
皇上顿时心疼不已:“朕不是听太医说只是普通发热吗?怎的喝了汤药,五儿还是这般难受?”
梁妃也心疼不已,她在一旁亲自为五皇子敷着冷帕,嘴中却说:“皇上,这也怪不到太医身上。皇儿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太医开药时既不能太补,也不可太急,就怕伤了他的身子,落下病根儿。”
“爱妃,朕……是朕对不起你和五儿。”皇帝有些愧疚地说。
梁妃怀孕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那时皇帝身边又新得一个美人,几乎将那美人宠到天上去。可谁知那美人心怀不轨,居然给梁妃下毒想要害了她和腹中孩子的性命。虽说因为楚慧聪颖,救了梁妃和五儿的性命,可梁妃到底因为那毒伤了身子,连带着五儿一出生就比别的孩子虚弱些。
“皇上,妾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皇上恩准。”梁妃突然跪在了皇上面前?
“爱妃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同朕说便是!”皇帝被吓了一跳,“还不快将娘娘扶起来?”这后一句话是对一旁的宫人说的。
“是!”离着梁妃最近的宫人马上就去扶人。
梁妃倒是没有挣扎,只是在她起身之后,又说:“皇上,妾身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不知皇上可否先让他们退下?”
“还不快退下?”
屏退宫人之后,梁妃才说:“皇上,皇儿年幼体弱,春日还好,可一到换季的时候便会生病。妾身作为他的母妃,实在心疼不已。妾听闻南方有一座铭城,铭城四季如春,风吹在身上丝毫不觉寒凉,反而如阳光泼洒在身上,妾身……妾身想跟皇上求个恩典,带皇儿去铭城。只要皇儿能平安长大,妾身这辈子再无其他心愿。”
“……”皇帝听罢,沉默了许久。
久到梁妃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又提醒他一次:“皇上?”
皇上又叹了口气,才说:“爱妃,此事事关重大,你若同他去铭城,朕需封他为王,可五儿毕竟年幼,他上头兄长还未曾封王封侯。你……你容朕多想一想,看能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梁妃若是因为其他事开口,皇上定然不会为难,可她偏偏是为了五儿的身体着想,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答应,难道真的要看五儿去死不成?
皇帝本就对梁妃与五皇子心怀愧疚,五皇子若少时离京,必要封王赐地才行,可只封五儿一个又不合祖制。
梁妃看到皇帝口吻似松动了些,忙趁热打铁说:“妾身先替皇儿谢过皇上!”
“只是若真的如此,日后山高水长,朕想见爱妃与五儿一面可就难了?”皇帝又带着几分遗憾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