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纲很复杂的,就算说了你又懂什么。”伏见矫情。
“那就说到我懂为止啊。”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过隔阂一样,八田笑嘻嘻地掉过身来,把脸放在床边上。
诗人说女人是水做的,伏见想八田大概是火焰做成的吧。
不管他内心有多少卑微的坚冰冷雪,只要八田一笑就能消融成万里春江。
伏见觉得心头像有一百只兔子乱撞。
不不,应该是一万只大象狂踹。简直要被踹到神智不清。
他病傻了人也胆大,居然拿起八田的手往嘴边送。只是身体虚得很,力气不够,手哆哆嗦嗦。
他的手攥着八田的手,就在唇边一公分。他犹豫要不要吻下去。气氛太好。
然而八田松开了拳头,轻轻按住了他的嘴。
“饿了吗,呼出来的气都是冷的。”
八田抽回手,起身去厨房了。
“我先给你冲点药,然后吃饭。”
八田学坏了……伏见闷闷地想。过去他如果这样拿住八田的手,八田肯定早就脸红成了大番茄。现在居然能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真想弄死自己。
不对,是弄死八田。
掌心按在他唇上的触感如此清晰,余温犹在。他情不自禁地舔嘴唇。
大概还没退烧,脸都烧热了。
八田端着药回来了。一勺一勺往伏见嘴里喂。
“我自己会喝。”
“你会洒到被子上啦!快张嘴。”
伏见扭扭捏捏地张嘴吃药。
电视里絮絮叨叨地播着广告,“圣诞节和心爱的人一起度过,在白雪中送她生巧巧克力。”
两个人都硬忍着不笑,虽然不知道笑点在哪。
“苦吗?”
“甜。”伏见甩了个大白眼。
“真别扭……”八田不服气,他赌气尝了尝手里的汤药,还真特么是甜的。
现在的药水做得好高端,八田惊叹。
吃完药又吃粥。八田的炒饭被遗忘在厨房,因为觉得伏见这么虚弱大概吃不下油腻的东西,于是又跑去楼下买了肉松来煮粥。
伏见吃得心满意足。
吃什么都不要紧,关键是八田在喂。
别用勺子就更好了……他想入非非。
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温存地过着日常。就像时间被对折,又回到大学时光里。
真想永生永世都活在这一刻。
“你的书我都看了,写得很好,跟过去不一样。”
伏见在八田帮他擦嘴的时候说道。八田顺着他目光瞧去,看到书架上一排全是自己的新作。
一阵脸红。
伏见觉得自己说得不合适,又补充,“不是说过去写得不好,你的风格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