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杨从循与胡三在曲阜许家搜捕荷花池水怪之时,突然有一相貌殊异的道士凌空而降!
待制服水怪之后,这位老道口述一副解毒药方后就一抖衣袖,再度凭虚御风飘然而去了。
眼见那老道人影已去而狂笑的余音未绝,杨从循顿时就冲着老道离去的方向大礼参下:“前辈艺业心胸过人,晚辈佩服。”
然而杨从循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小胡三正用爪子碰了碰自己:“杨兄,你抬头。”
杨从循闻言抬头一看,却愕然发现方才分明已飘然远去的老道竟然去而复返,眼下正挠着头皮站在院墙之上。
“这一运劲行功,老道肚子里的酒虫就闹将起来。眼下老道脚软得实在行不得路,能否厚着脸皮跟主人家打个商量,再赊老道我个一杯半盏的酒水,也好喝了解馋赶路?”
杨从循:“……”
却说那一日,一脸胃疼神色的杨从循愁眉苦脸地引着老道去寻许大户开口讨酒。
好在人情练达的许大户没有让杨从循多做难,还没听完杨从循的转述,就扭头冲着一旁管事大声吩咐道。
“来人,速去打开咱家的酒窖,搬出那坛十六年的陈酿女儿红,献给真人解渴。”
见许大户允诺送上好酒,那老道立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主人家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当真好气度!那老道再厚着脸皮向主人家讨个情如何?
俗话说这‘有酒无肴,馋煞神仙’,主人家顺道赏老道一点下酒菜可好?”|
“……好说,好说。不敢动问道长一句,尊驾可用得荤么?”
这下老道脸上的笑意班迎来送往得也很是烦人,不若就在家里守着祖传的产业过活,图一个清静自在也好。”
说罢,许大户又冲着杨从循极有深意得一笑:“聿儿你也莫要责怪你娘。
这‘鸭怪’尚且知道护雏,你娘她有些偏向你那两个弟弟也是人之常情。”
待杨从循躬身施礼,口称“父母为长,做事自有其道理所在,做子女的不敢心中含恨”后,许大户满意得点点头。
“这常读圣贤书的人说出话来就是不一般。
不过聿儿你放心,这件事我已说过你娘了。
既为杨家主妇,就该有一个大家妇的作派。
主事之时不能一碗水端平,如何能服众人之心?
就算这长子不为已出,难道他就不是你的儿子了么?”
说罢,许大户在喉咙里重重干咳一声:“出来见见儿子吧。
这些年你真是给杨新笃当的好家,连长房儿子都给逼到山上为道!
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外人定会在暗地里说三道四,嫌弃我许家没有家教,连自家养出来的女儿都不懂得调教。”
许大户话音刚落,厅北面的屏风便是一动。
只见杨许氏低着头从屏风后快步走出,径直来到厅中冲着杨从循躬身一福。
“儿啊,这些年甚是对你不住,为娘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