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娅憋着笑,脸上还是温柔善良的表情,循循善诱道:“见不到浮士德的话,具体是什么心情呢?”梅菲斯特恶狠狠剜阿米娅一眼,故作潇洒回答道,厨房里每天都有蟑螂,有一天突然没有了的那种又开心又紧张的感觉罢了。
隔天看到梅菲斯特焦躁到拿国际象棋棋子打水漂的时候,谁能想到这人昨天还把浮士德比作厨房蟑螂,阿米娅露出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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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浮士德放弃追求梅菲斯特的第七天,没人缠着的梅菲斯特又开始找麻烦的一周,整个学校都胆战心惊。他比以前更暴躁更莫名其妙,简直就要把过去安生的一个月连本带息还回来,在今天这个爽朗的星期五,一件更加爽朗的事发生了——梅菲斯特缺席一天。
“塔露拉,后门有个四年级的找你!”“来了。”黑色卷发的男孩站在那儿,有些不安,眼神躲闪但又热烈。
“浮士德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贵安。能冒昧的问一下,梅菲斯特学长为什么没来吗?”
不对啊,他俩又不是一个年级,浮士德怎么知道小兔崽子请假的?
“谁跟你说他没来的?”
“我路过他们班的时候,看了一眼,没见到他。”
塔露拉又不傻,你一个四年级的,跟五年级根本不在一栋楼。路过?我看你是专门跑过去看的吧?而且这才第二节课你就发现了,恐怕每天都来看,来的还挺早噢。
我真应该在塞纳河上给你俩买把同心锁,钥匙扔河里。塔露拉这么想到,但发言还是要端庄:“结婚去了。”
浮士德明显给吓到了,瞳孔颤抖着,尾巴啪一声打在墙上,听着就疼那种力度,张张嘴半天没说出话,眉头紧缩,手向前伸又缩回来,看样子是想抓着塔露拉质问又不敢。
“没办法,贵族结婚从来不看时间方不方便的。”她只是省略了一些细节而已,并没有说谎。塔露拉欣赏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心底狂风暴雨以至于脸上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的样子。
“有钱真好呢,能在百花教堂那种大地方办婚礼。”塔露拉故作不经意地讲,眯着眼睛去解读浮士德不断攥紧的拳头、飘忽的眼神。他在气愤,在嫉妒,在犹豫。
“……谢谢您。要上课了,就先告辞。”目送着这个指甲都掐进肉里的小可怜离开,塔露拉满意地轻笑,回到座位上眺望窗外,期待着。
上课铃响起的同时,一个黑色卷发的四年级生冲出保安包围网,越过灌木,一拉一跳一着地,翻过三米高、洛可可风格的学校大门。
事情变得有趣了,她满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