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内心里那种“喔果然是这样”的平静大于“什么居然是这样”的震惊,看着面前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白爵心中感觉到的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话,一切显得那么顺其自然且理所当然。
“……我说过我比较喜欢o来着,”白爵艰难地说,看着法伊瑟的眼色微微发黯,他又屁滚尿流地把后半句话吞回去,换了另外一句,“雄x_i,ng对我来说好像太刺激了一点,你知道,我又不是像大多数alpha那样强壮——”
雄x_i,a什么的,驾驭不来啊。
“你总有一天会长大的,少爷。”
伸手摁着黑发少年的肩膀,将半个身子支起来的他重新摁回床上,再替他调整好高高吊起来动弹不得的腿的角度……
白爵抱着被子:“要是那一天永远不会来呢?”
“二十年都等了,”法伊瑟淡淡道,”再等一个二十年又怎么样,如果你非要因为这件事憋着不长大,那我也心服口服。”
“……”
白爵当然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憋着不长大。
事实上他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嘀咕“老子朔月期会不会是今天”,而很显然明天他也会这么做……想到这里,白爵未免有些郁闷,他觉得自己在不停地挖坑,然后自己再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我应该明确地告诉他,不可以,法伊瑟,哪怕是我长大了比你高一个脑袋也不行,我们需要正常一点……两头公狼在一起能有什么意思?
白爵心中有些犯嘀咕,但是与此同时,几次这样类似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活生生地吞咽地回去,因为这个时候他总是不得不承认:如果对方是法伊瑟的话,又没有那么“不正常”。
……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无处不在的那种。
足以见得这二十年来,他对他的生活侵入贯彻得有多么的彻底——
简直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眼,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站在锅外的人已经开始往里面洒辣椒油了……
恶。
“卑鄙。”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嘟囔着,白爵翻了个身拉高了被子,假装打了个呵欠示意自己要睡了……正好这个时候主治医生拿着今日的健康报告走出来,示意家属借一步说话——法伊瑟作为在场唯一算得上“家属”的那个人,并没有推辞就跟着走了出去。
当病房的门被打开又关上。
病床上的黑发少年半瞌着眼,盯着病房角落里一块有些潮s-hi脱落的墙体发呆,盯着盯着,真正的困意袭来……也许是刚刚注s,he了止痛药之类的东西,没多久之后,白爵就带着诸多的烦恼,真的睡了过去。
……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愿意。
白爵做了个非常混乱的梦,梦中他在七日生存训练_营里咬着长期饭票的尾巴,爬上了一个山顶的洞x,ue,洞x,ue里,长期饭票告诉他,剩下的没几只狼了,而七日生存训练_营实际上从来没说过最后只能有一位幸存者,只要白爵在这苟着,说不定就能捞一个获胜名单。
白爵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但是不幸的是,隔天晚上他就遇见了别的狼族——月影摇动,夜黑风高,那头浑身拥有金色毛发的巨狼拥有一双如同地狱猎犬的红色瞳眸,当乌云遮月的那一瞬间,它锋利的大爪子将另外一头alpha踩在脚下,然后撕碎了它的耳朵!
同类鲜血腥热的气息钻入鼻中,那一刻白爵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站在那里,被比自己强烈一百倍的信息素压制得动弹不得——
就好像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oa。
那信息素的味道熟悉又陌生,白爵根本形容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只知道那一刻血管里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淌似的……
接下来,他亲眼目睹了金色巨狼杀死别人的一幕——事实上,虽然说是七日生存训练_营,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个本来你死我活的训练营地已经变为一种偏向磨炼的历练型营地,每个人的身上都配给一部通讯器,可以及时弃权和定位,每晚暗示申报情况,如果超过四十八小时失联,军部也会投放救援力量……
换句话说,每年在这岛屿之上真正丧命的狼族屈指可数甚至没有,而愿意真的在这上面杀人的——
实际上也并不多。
而这头金色的狼像是疯了的地狱使者,它咬断了另外一头狼的脖子,并将它像是抹布似的扔到一边……它兴奋,嗜血,对着昏黄的月发出野x_i,ng十足的狼嚎,锋利的爪子深深陷入地底之中!
而在年幼的白爵被这一幕吓得肝肠寸断时,他意识到眼前的狼族可能并不一定拥有清醒的意识——从它大口的呼吸,和顺着獠牙流淌而下的唾液,它看上去……
正在经历朔月期。
梦中的白爵掉头就跑,软软的爪子踩在s-hi润的泥土之上,心中满满是恐惧与不安,脑海里全部都是另外一只alpha被咬断脖子时的景象,在那头巨狼跟前,他那样脆弱不堪……
而在白爵奔跑的时候,他感觉到y-in影越发靠近,带着危险气息的巨大压迫力从背后袭来,仿佛将他笼罩……
身后的金色巨狼扑上来,温热的皮毛覆盖在他的后背,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它尖锐的爪子踩在他的背上深深刺入,另外一只爪子粗鲁地踩在他的鼻子上将它摁倒……
梦境开始扭曲,周围的森林一下子变成了华丽的办公室,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