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炎用巧劲掰下他的手,揽着他开门进屋,然后转身把他弄得贴门站着,与他保持着半步远的距离,垂眼看着他,仍是不说话。
门板冰凉凉的,就像是喻臻此刻的心。
他抬眼怂怂地与殷炎对视,只觉得他的眼神深得自己完全看不懂里面的情绪,想躲又不敢,手指徒劳地抠门板,小声自救:“你、你生气了吗?要、要不,我让你咬、咬回来?”
“这是你说的。”殷炎终于开口了。
喻臻懵比:“啊,啊?”
y-in影下落,殷炎突然上前一步,压缩掉两人之间仅剩的距离,双手抬起捧住他的脸,垂头,望进他瞪大的双眼,朝着他的嘴唇慢慢贴了上去。
真的是贴,很温柔的动作,贴上去之后还轻轻磨蹭了一下。
……明明之前的气势摆得那么足。
喻臻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怂怂的样子,脑子再次发热,抬臂抱住了他。
只有自己。
他忍不住启唇,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殷炎破皮的嘴唇。
这双平静得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眼里,只有自己,明明很普通很怂、一点都不优秀的自己。
这个人,把他看进了眼里,一直都是。
心脏突然鼓噪起来,抱着对方的手收紧,双眼慢慢闭上,仰头,再次温柔舔舐对方唇上的伤口。
明明还是害羞的,但却一点都不想放开这个人。
【我会负责的。】
辛小过,她的初恋在她亲吻对方后,曾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因为她的初恋已经想和她在一起很久了。
很巧的是,殷炎也对他这么说了,这是不是代表着,殷炎其实也想和他在一起很久了。
真好,太好了。
殷炎从嘴唇被舔开始,身体就僵住了。
他看着怀中刚刚还怂得要死,现在却十分主动,闭着眼对着自己又亲又舔的喻臻,平静早已碎得不见了踪影,耳朵隐隐泛红。
孽徒!
他长眉微蹙,眼里有一丝狼狈和懊恼。
不行,这、这种事,怎么能让徒弟主动。
他收紧手,立刻反客为主,对着怀里的宝贝深深吻了下去。
三儿默默捂上了眼睛——他还是个孩子,别这样。
殷炎开始主动后,喻臻立刻溃不成军,主动权和呼吸一起被掠夺,腰被紧紧圈着,腿有些发软,身体热得不像话。
“唔……别。”
他忍不住睁眼,却直直落入了一双满含温柔的眼里,心脏一颤,挣扎的手停下,继续乖顺地抱着他。
那、那就再亲一会吧……其实他也挺想亲的。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虽然披了层修士的皮和有一个老黄瓜的芯,但不代表就真的清心寡欲了。
这么身体贴着身体的一通深吻,两人很快都起了反应。
喻臻再次“不要脸”起来,犹豫一阵后,主动去扯殷炎的衬衣下摆,红着脸把手往衣服里伸。
殷炎身体一僵,突然退开身抓住他的手,又取出一颗丸子塞了过去。
于是心冷身体也冷,喻臻张着被亲得有些红肿的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殷炎。
“影响道心。”殷炎解释,声音微哑。
喻臻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良久,默默收回手,指了指殷炎身上被自己蹭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红肿的嘴唇,说道:“你、你这时候跟我谈道心?”
殷炎又给他喂了颗丸子,自己也吃了一颗,然后伸臂朝他抱去。
虽然身体冷静了,但喻臻脑子还是不那么冷静的,见他抱过来,立刻伸手准备回抱。
“衣服要穿好。”殷炎帮他整理好衣服,说道:“我去做晚餐,给你做八宝兔丁。”说完哄孩子似的摸摸他的头,转身走了。
……走了!
居然走了!
喻臻看一眼自己伸到一半的手,又回头望一眼自己已经被整理好的衣摆,陡然反应过来,怒吼:“你什么扯开的我的衣服,以为把衣服塞回去了,就可以遮掩掉你想摸我的事实吗!”
砰!
厨具掉到地上的声音传来,然后是殷炎强装平静正经的声音:“喻臻,身为修者,要谨言慎行。”
谨什么言!慎什么行!你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吗!
装什么大尾巴狼!
喻臻转身挠门板,气得想撞墙。
嗖。
一颗丸子突然从厨房的方向飞了过来,在他嘴唇前徘徊。
“切莫影响道心。”殷炎在厨房嘱咐。
喻臻杀气腾腾地看着飘在面前的丸子,对峙良久,不甘不愿地张嘴吃下,转身冲进了转盆。
道心道心!憋死你算了,你个老童子j-i修士!
转盆里的小树已经长出了第十片叶子,喻臻把它挪出陶盆,种到连池边的空地上,躺在旁边望着转盆模拟出的碧蓝天空发呆。
亲了。
他翻个身,滚了自己一身泥。
亲了很久。
他面朝下,试图把自己憋死。
还差点摸到了。
他侧头,带着满脸泥痕放松自己的呼吸,慢慢找回了真实而怂的自己。
他居然调戏和非礼了殷炎,调戏了如同长辈和师长一样的殷炎……还偷偷在心里骂了他,骂得理直气壮的。
是鬼上身吗?
他哗一下坐起身,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抬手捧脑袋。
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奔放且大胆了,还对殷炎那么放肆,好像两人已经很熟悉很熟悉,自然相处了很多年很多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