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傅锐睁开眼,眉头仍紧皱,他倒在凌乱不堪的床上,被发情热折磨得瘫软,却还把最后的刺保留在眼神里。
他松开紧咬的牙关,颤着嘴唇做一个口型,滚。
关善摸上他的下巴,刚一碰上,傅锐就不自觉往他掌心贴过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关善摸他的嘴唇,摸他的脸颊,那么滚烫又柔软,每一寸皮肤都在渴求他。全部都在想着他,向着他。
除了他的眼睛和他的心。
他不愿意。
为什么?
关善掐着傅锐的脖颈,低喘着望他皮肤上的伤口,混乱一片的大脑里拥挤过他之前说过的话。
傅锐今天跟平常很不一样,火气很大,但他又在生什么气?这个人总把真话假话掺在一起说,先前的话里一定有一句藏着他在意的事。是哪一句?
傅锐彻底放弃了,他不再抗拒什么,由着自己贴着他的手蹭。他反抗不了本能,也反抗不了他。做就做吧,死矫情个什么劲儿,国家还会给他颁个不畏强暴奖吗?
关善这时候却突然撤开手下了床,傅锐听见他拉开抽屉翻找什么,瘫倒在那件西装上浑身使不上力。他的衣服被他压得皱巴巴,那上面的气味让他又爱又恨,他闭着眼自暴自弃。
来吧来吧,爱拿什么拿什么,锁他铐他也不是新花样了,要不劝他试试迷j,i,an,多情趣,也省得他等会儿又疼又爽地哭哑嗓子。
“傅锐。”
傅锐听见关善的声音在头顶沙哑地落下来,根本不想应他。他眼都懒得睁开,估计又是个手铐,晃着手烦躁道:“戴戴戴,随便戴!”
关善沉默地低头看着他,握住他的手就把戒指套了上去。
“你……你干嘛!”
傅锐不可置信地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回不是因为喘息,是他真的被吓到结巴了。
“求婚。”
发情热也侵染了关善,欲念在他皮肤下呼吸里疯长,一成不变的表情也有了变化。他站在床前,脸颊微微泛红,头发也狼狈地凌乱了。
跟那天他匆忙赶到禁闭室门口时很像,难得地有了裂缝,像个真实的活人。
“你疯了啊!”
傅锐拽着戒指,可它牢牢圈在无名指上,怎么也拿不下来,他一着急,本来就控制不住的眼泪又掉了几大滴。
他难堪地抹一把脸,吸着鼻子冲关善吼道:“谁准你求婚了?你有病啊!”
“你自己同意戴的。”关善没再给他机会去折腾那戒指,又把他按倒在床上,“定做的,你现在胖了,摘不下来的。”
哈?他说什么?胖了?
傅锐几乎气得七窍生烟,我他妈一米八的个子七十二公斤,哪儿胖了你他妈倒是给我指!要不是他现在浑身发软地使不上力,绝对当场跳起来掐死这个王八蛋。
关善按着他的手,抵开他的腿道:“可以了吧?”
“啊?”
傅锐一头雾水,什么可以不可以,刚想骂句神经病,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倒吸一口冷气,气得连嘴唇都哆嗦。
“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他妈……就只听见不结婚不上床这一句?!”
傅锐抬腿就是一脚,关善已经有了经验,傅锐也脚软得没力气,都不用费j-i,ng神躲,还没踢到身上就往下掉。关善接着他小腿往身前拉,傅锐死命挣扎,刚预备好的自暴自弃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攒紧了拳头,暴怒着吼道:“关善我c,ao你妈!你跟我求婚就他妈为了跟我上床?”
关善牢牢按着傅锐,他的皮肤滚烫,血脉像在他手掌下突突跳,两条腿发着抖还乱蹬,喘得像是要哭了,还拼命要挣开他。他的气息在躁动里更浓烈地炸开,刺得他口舌干燥。
关善忍无可忍地掐着他下颚,盯着他眼睛挤出声道:“对,为了跟你上一辈子床。”
傅锐被关善那瞬间爆开的压迫钉得动不了。他僵住了动作,像个被天敌踩住的猎物,缩着脖子发抖,脆弱的神经熬不住他气息里近乎恐怖的压制,不争气地崩溃大哭。
关善看他哭成那样,也愣住了。松手怕他逃,软话他也不会说,犹豫着减了点力道,生硬地安慰道:“别哭了。”
傅锐眼眶通红,哽咽着瞪他。
你说得倒轻巧!我他妈也想停啊,眼泪止不住我能怎么办?这么大人了还被alpha吓哭,我不嫌丢人啊?
关善沉默着看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尽可能让信息素和缓下来。过了几秒钟,傅锐总算能控制住情绪,不再哭得那么狼狈,可还是僵着脊背发抖。
关善望着他满是泪痕的脸,摸着他下巴,缓慢地低下头吻他嘴唇。他的信息素从唇齿间淌进来,代替他的语言安抚他。那气息江河般辽阔又温和。
傅锐怔怔地眨了眨眼,关善的脸离他很近,他甚至能看清他眉角上的一个小伤疤。他好像一直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
人的表象总是不可信,信息素总能透露一个人不想透露的事情。微笑的面孔下可能藏着一个怪物,冰冷的躯壳下也可能有一颗滚烫的心。
这温和的气味和吻,让他突然觉得他像又变回了那个关善,以前那个腼腆又温柔的关善。
关善结束了那个吻,撑着床铺低头望着傅锐,缓慢说道:“我是认真的。”
傅锐倒在糟乱的床铺上,闷闷地哦了一声。他们接吻的次数不超过十次,这个人的吻技跟他上床的功夫一样,差得要死。不会说情话,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