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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公子向身边小二吩咐:“我等的人来了,烫好的酒端上来吧。”
说罢,才转过脸对白东修点点头:“不错,懂寻到这里来了。”
在这么一个满天飞雪的寒冷天气,在这么一个遥远的异国它乡的小巷深处的餐馆里,在这么一个根本只凭一时兴起的念头才找来的地方,居然就找到了苦苦找寻的关键人物,在隔了那么久的时间,走了那么远的路!白东修激动得什么都忘记,别说行礼,快步走到身公子身边:“云,云儿,云儿他怎么样了?”
“你先坐下,吃了这顿酒。”
“我要去找云儿,马上。”白东修要找吕云的心,连一分钟也不肯等。“到这儿已经担搁了不少时间。”
白东修心里对身公子居然产生了一丝埋怨,也许前面两回都是身公子突然出现,毫不费力,这回找吕云找了那么久,还跑这么远,兜了这么一个大圈。白东修没有玩过什么轩辕剑、金庸群侠传之类的游戏,对找不到线索、卡在那儿几日几夜的痛苦还大惊小怪,他不知道那个“丫丫无限”天地的主人曾经饱受此苦,电脑都砸掉几部了,现在也不过小虐了他一把。而且,其实一路上,都留给他足够的线索了,从熊先生的提醒到醉梦的馥真酒。
身公子本就身形娇小,披着这么厚的锦袄,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伸着纤细的手烤着火,听到白东修有些抱怨的口气,慢悠悠地说:“这么冷的天,我不在被窝里,还要出来见你!”
这时候小二端了酒菜上来,摆放齐整,又退了出去。台上,白白红红青青绿绿的菜馔,铺了一桌子。
身公子扭转身,在红泥小炉上拎起紫砂酒壶,斟了两杯酒,酒冒着热气。
“你不是有很多话要问吗?”
“云儿他是不是好?为什么不见我?”
“一个一个问题来。”
“云儿他是不是好?”
“这个问题不答了,反正你也快又见回他了。”
白东修心痛起吕云来了,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可听到又快见回他,心里一宽,坐了下来。
“这炒虾仁你要乘热吃,天气冷,冻了就不好吃。”身公子用白色的瓷匙拨了两勺,布在白东修面前的小碗里。虾仁晶莹透明,只只小指甲那么均匀大小。“你知道吗,虾仁不是越大越好吃的。”
白东修喝了一口酒,依然是昨天那满口溢香的好酒,不过今天白东修的心思不在酒上,也没心思吃东西,更别说虾仁是大是小的问题了,继续问:“云儿他为什么不见我?”
“这不是又要问你自己么?”
“啊?!”白东修心想,自己又笨,身公子脾气又不好,不肯好好指点他,来来去去,不是就是没有办法和吕云有一个好结局来?
“其实,我也一直在想,云儿来找我,说要远走它乡,当时他根本就没有一丝死念。是杨础立受了一点伤后,不知道跟云儿说了什么话,加上我的无情话,致使云儿才改变主意。”
身公子不言不语,只是仔细听着,又替白东修倒了一杯酒。
“第二趟回去,已经收回了伤云儿心的刺耳说话,云儿依然没有很积极地回应我的表白,问题出在杨础立身上,不知道杨础立向云儿说了什么,我问过杨础立,他不肯回答,云儿更不会告诉我。两个人的对话,如果双方都不肯说,根本没有办法得知真相了。”
身公子似乎有点满意白东修的思路:“也算动过脑子了。”
“杨础立的伤,不知道怎么回事,伤并不那么重可杨础立我们面前却显得很严重的样子。我也不相信是云儿动的手,地上有云儿手下的双截棍,还有刀剑。云儿永远不肯说的,也没有办法知道真实的情况。”
身公子嗤笑道:“真不容易,经过这么久,你总算知道了一点点吕云的性格。那你打算怎么办?”
“如蒙公子再赐后悔药,我要回到杨础立受伤之前,因为杨础立受伤这件事没有办法弄清楚真相,干脆跳过它,回到云儿来找我,向我表示要远走高飞时就好,我会跟他一起走。”
身公子闻言却不掏药丸出来,放下酒杯,转向那缸碳炉,拿起铁叉,拨了拨里面的碳。低着头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苏州?”
因为你变态啊~~!!!!白东修心里火多大呢,又不好发作,只得说:“望公子赐教。”
“你对吕云,通过这两次的回去找吕云,也算心诚意真,‘丫丫无限’天地为你一片真情感动,现在除了‘后悔药’,还可以给你用‘无限丸’。”
“无限丸?”
“‘后悔药’是让你回到过去某一个点,修正,重新发展。‘无限丸’是不知道你将会停在哪一个点,过去,现在,或者,将来,没有任何限制,谁也不清楚。你和吕云什么时候,在哪里,或者怎样重逢,以及重逢后有什么际遇、走向什么结局,也是你的命运你自己去开创。”
身公子说着,掏出软皮小袋,倒出两粒药,一粒白色,一粒黄色。
白东修终于又见到软皮小袋,激动得心一阵狂跳。
但是,‘后悔药’和‘无限丸’,挑选哪一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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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3之假若再回到从前,命运是不是从此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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