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里并没多少银钱,跟着王三郎的这段日子,平日里吃喝花销都是王三郎供着,可银钱却是不过她手的,至于金银玉器,王三郎更是没给她买过。那时候她还抱着进王家的美梦,也不敢张嘴要,怕王三郎以为她是看中他的钱,哪想到这么两天他就腻歪了她。而当初说抬她进王家门的话,竟然也全都是哄骗她的。
以至于到了最后她身上只剩下当初走时,王三郎给的那十两银子,可这些日子没有王三郎供着,她已经花出去了二两,还剩下八两,并不够她过一辈子的。再者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自己过一辈子,可是回娘家,她怎么说,娘家怕是能生生打死她。
想来想去,二娘子就又想到了高二,她原来的相公。那男人虽然没什么本事,老实窝囊,但是对她好,况且她和他之间还有两个儿子,自然是斩不断的羁绊,她完全可以去找他。相信只要她哭一哭,求一求,再借着两个孩子说事,便算是一个台阶,高二定然会下。
打定主意,二娘子睡了个踏实觉,第二天起来,拢了拢头发就去找高二了。
高二还在原来的地方摆摊,只不过不做炊饼,改成面摊,专做方便面的生意。
“加蛋加火腿,一共二十文。”面摊前生意很红火,特别是早上许多人都会过来吃碗面再去做工。高二收了铜板,笑呵呵道:“您下次再来。”
那吃饭的显然是个老顾客,玩笑着回道:“只要不休沐,我哪天不来,你这面做的好吃,都给我吃上瘾了,兜里的这点零花钱都掏给你了。”
“明个您来,我免费送你份大虾。”
那人马上道:“这可是你说的哦。”
“是我说的,您明个来吧,我准给您免费加份大虾。”大虾可贵了,一份就两只,却要十文钱。
二娘子看着这幕,说不清心头是何种滋味,她以为她走了,高二至少要颓废好一阵子,或者就此一蹶不振。毕竟她走前,她们的那个小摊子就不赚钱了,甚至供不上一家人的日常花销。
那种窘迫的经济下,高二绝拿不出银子另说娘子,也就等于她走了他就得打光棍。高二还能不愁?
可二娘子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面,她见到的竟不是一个落魄狼狈的男人,而是一个努力上进,积极乐观的男人。
吕沐一转身就看见远远站在面摊前的二娘子,他是知道二娘子因为什么离开的,当初高二为此还和他喝过闷酒,也正是这事刺激了高二,促成了他们两个合作。
捅了捅高二,抬手指了指远处,高二看见二娘子,脸色就猛地沉下来。
高二嘴唇呡得紧紧的,脸上隐隐有了怒气,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大步走过去,将二娘子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喝道:“你来干什么!”
二娘子低声啜泣,“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了,我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高二怒极反笑,“我过的好不好和你没关系,你过的好就行了。”
二娘子没听这是句嘲讽,竟愚蠢的以为高二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他还是在乎她的。
哭得更我见犹怜了,“我过的并不好。原来,他竟是骗我的,他根本没想过要抬我进门,就在外面随处找了一个宅子把我扔在那里就不管了。现在更是连看我都……”
“说够了吗?”高二冷冷的打断她,二娘子抬头就对上高二冰冷的表情,那里面没有心疼,只有厌恶,“与我何干。”
二娘子第一次见到高二这么绝情的样子。
可二娘子已经无路可走,她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后悔了。高二,我这里剩下八两银子,有了这笔银子再加上那个面摊,我相信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要不了几年就能翻身过上好日子。”
高二眼神怪异地看他,半晌道:“这个面摊,我现在一月少说就能赚一两银,所以二娘,你以为你的八两银子很多。”
二娘子脸色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面摊一个月竟然能赚这么多钱。他们都是小门小户,一个月能赚上一两银子就意味着吃穿不愁,在普通百姓中是富足的人家了。
这高二离了她竟然过上了这么好的日子,要是他早就能赚这么多钱,她就不会起了跟王三郎的心思。她也不是那种攀权富贵的女人,就是想过点好日子,不必为衣食犯愁。
东京发生的事,暂时还与熊家无关,熊家来往的跑商想要的不过就是插个队。
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将一个碎银塞进于诚的手中,“你看我这次真是有急事,你就给通融通融。反正这边熊夫郎都放手给你管,你家熊夫郎和熊郎君也不怎么查账,再者查账也没事,又不是让你做什么亏心事,就是给我插个队,左右都是在你家买东西,给老顾客适当的通融通融。”
于诚将银子还回去,摇头道:“不是我帮你,实在是我家夫郎的订单编上了序号我要是给你从中间插一脚,食品厂那边一查就查出来了。”
“哎!”男人长长叹口气,还能怎么办,等吧,好在熊家环境好,住得好吃得更好,便那么糟心。
这种事于诚碰见不止一次了,熊夫郎严肃说过,必须按先后顺序排队,或者只要订单够一定巨大数额的可以插队,其他绝不行。于诚一直执行着,谁来了说什么都不行。
“二郎,咱们在东京开铺子,掌柜的是得请个当地人,可铺子里也不能没有自己人,否则咱们离得这么远,他随便在铺子里做个手脚,咱们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