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母说的毫不客气,气势尤甚,可孙家屁不敢放一个,这可是熊家脑袋傻了把这门糕点手艺教给四娘子,使他孙家坐家里收钱,自然不可能把这等好事再推出去。说来也不知道家里那路祖宗显灵了。
孙父孙母再三保证,孙大郎孙三郎以及下面两个小的心里都有些想法,熊家这东西多赚钱他们知道。之前跟着孙二郎在熊家进过糕点,他们转手到镇上轻轻松松就能赚个几十文,可想,熊家这做的赚得岂不是更得多。这个时候孙家几个郎君纵然有些小心思,也不敢表现出来,有心以后徐徐图之,不能惹怒了熊家,不然一文钱没有,说不得还不会允许他家再进货到镇上卖。
孙家人都走了,包括孙二郎,独留下熊四娘在熊家学习制作糕点的手艺。不过学了几日熊四娘就知道家里进项多到她不敢想象,她真不敢想熊母竟会同意把手艺传给她,能让孙二郎去进货她就十分满足了。
“四娘子,这手艺你哥夫给了你,你要知道感恩,别做那忘恩负义之人。你二哥哥夫心疼你,想要改善你过得苦日子,可不是让你拿娘家的东西去贴补婆娘。”这话熊母不知道敲打了四娘子多少回,回回四娘子都恭敬的答是,这次也不例外。
熊母看着乖巧的女儿,心软了下来,这个女儿从一出生就没少和她受苦,在娘家时干活也不偷奸耍滑,是个好的。
“要是孙家敢和你来强硬的,拿着咱家钱还来欺负你,你尽管回家,阿娘阿父你的兄长都能给你做主。你也别怕,娘家是你永远的家,不管发生什么娘家都会接纳你,绝不会让你无家可归。”
“阿娘!”熊四娘哇地哭了出来,像是要哭出心中这些年的所有委屈。
又学了几天,完全掌握了制作糕点的手艺,熊娘子就告辞了,临走时特意来了一趟熊二郎家。熊母没有刻意隐瞒,她知道她能学到糕点的手艺都是唐寿的功劳,过来道谢。
唐寿看着虎视眈眈在一旁抱着膀站着的熊壮山,再多感性的话都不敢说,这家伙吃起醋来不会要他的命,就会让他尽折腰。
“没事,应该的,你是二郎的四妹,就是我的四妹,能帮的我和你二哥不会袖手旁观。”唐寿道:“别的要求我也没有,只望你记着这手艺你家能得到全仰仗二郎,日后若是二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和你郎君莫要坐视不理。”
唐寿还是担心熊壮山,他那个性子太暴力,能动手就不吵吵,没有动手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就怕日后他不在了,熊壮山在村里或者村外把人打了,到时因着他的人缘差,没一个肯帮忙说话的。村里他人,暂时并不了解,这几个家人他想给他抓牢了,以后熊壮山真遇上事,能拼尽全力帮他。
熊四娘知道他二哥不大喜欢和他们来往,定下做糕点用的大豆油就走了。熊家那边和熊四娘用的都是唐寿这里的大豆油,所有就算村人不过来换,他家日日利润也不少。
两项手艺都教出去,唐寿就轻松了,榨豆油的力气活用不到他,熊壮山自己就能干过来。而那些喂猪羊鸡鸭的脏活累活,更舍不得唐寿干,唐寿也不会,日子就清闲起来,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想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起来。他来到昱朝后,除了先头有病那段日子还没这么悠闲过,一连过了几日黑白颠倒的生活,这日才从床头爬起。
唐寿这几天向来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吃,熊壮山知道前段日子累到他,也不叫他,自己随便弄些,吃了口就干活去。
这会儿进屋见唐寿醒来就停下手里的活,把捂在他被窝里温着的唐寿的衣服拿出来,还带着熊壮山的体温,摸着并不冷。
唐寿揉着眼睛接过来,随手穿上,这种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唐寿已经从最开始不自在到现在习以为常。
身上的衣服满是熊壮山的体温和气息,穿在唐寿身上,似他整个人被打上了熊壮山的烙印,熊壮山每到此时就心满意足,这个双儿是他的。
唐寿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我做梦吃了馄饨,一会儿我们吃馄饨吧。”
“馄饨?”
唐寿总会说些奇奇怪怪的吃食名字,有时候同样的吃食从唐寿嘴里说出来和熊壮山这里的叫法都不同,熊壮山猜测也许是地域的原因。他知道南人北人生活习惯上有很大不同,许多一样的东西叫法也不同,就不大在意这些细节。
“行,要我准备什么吗?”
“你去多磨些面粉回来,还有家里的肉剁成陷,我来包。”
唐寿来到外间洗脸刷牙,昱朝刷牙都是用杨柳枝,将杨柳枝泡水,用的时候剥开,露出里面的杨柳纤维,这些杨柳纤维像是细小的梳子一样,有条件的人家就沾盐用,也能把牙刷干净。
杨柳枝属消耗品,梳子一样的杨柳纤维用不了几日就秃了。熊家之前都是熊壮山一个人过,家里的杨柳枝没准备那些。正好赶上用完,唐寿看着得了秃斑病的杨柳枝犹自出神,不知道寻思些什么。
熊壮山正好磨了面粉回来,看见就道:“明天早上和村人说一声,谁家有杨柳枝匀咱们些,咱们用大豆油换。”
“不用,杨柳枝纤维刷牙还是硬,稍一不注意把牙龈都戳破了,咱们制些刷牙子,我也会制作牙香之类的。”唐寿记得宋朝历史上是存在牙刷和牙膏的,不过却不叫这两个名字,而是叫做刷牙子和牙香。
牙香是他在一本宋朝记录香谱的书籍上看到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