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宴川竖起一根手指,“给我做饭,每一天。以后我午饭也回来吃。”
“期限呢?”
“一个月。后面的期限也一样。”他得意得很,如果这时候的人类还有尾巴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左右摇摆尾巴。
“二、大小家务你来料理,包括每天用酒精消毒地板。”
“不行。”阮鲤皱着眉,立刻拒绝了,“我受不了酒精的味道,而且家里用的那瓶浓度太高了。”
他说着说着还皱起了鼻子,活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见高宴川也皱起了眉头,阮鲤决定再委屈一会儿,眼里泛起了水花,非常坚定地说:“真的不行。”
盯着阮鲤白净漂亮的脸蛋,可怜兮兮的表情,高宴川神使鬼差地点头同意了:“那行。”
“嗯嗯,接着说。”阮鲤见好就收,高宴川一点头,他立马就把眼角那点泪水擦擦干净,脸上没有半点不高兴,变脸比川剧演员还快一点。
嘁!亏自己还心软了那么一两秒,看来阮鲤还是欠收拾多一点。高宴川脑子飞快转动,条件不好提多,三个就差不多够了,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条件,能够真正达到“收拾”阮鲤的作用。
“三,”他松开领带,衬衫最上面那颗纽扣解开,他把自己整个人都丢进沙发里,摆出了最舒服的坐姿,“我要你随叫随到。”
视频那头沉默了起码有两分钟,阮鲤低着头没说话,一直在抠自己手掌心,那一片皮肤都泛起了红。
最后这个条件明显就是欺负人,也就高宴川能想到把自己老婆像仆人一样使唤了,龟毛男还是龟毛男。阮鲤在心里把他骂了一万句,然后叹一口气,点头:“行。”
能怎么办?他和高宴川又还没真的离婚,一天没离婚,那高宴川他爸就一天是阮鲤的爸,他一天是自己的爸就一天能数落自己,老头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对这件事情反应那么大,明明他俩结婚一年没小孩儿他都没那么着急。
“我给你订今晚的航班,你过来陪我。”电话挂断前,高宴川要求阮鲤立刻收拾东西。不等阮鲤反问,他自己补充道:“自己的发情期是什么时候,你没忘记吧?”
含着眼泪,阮鲤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发情期什么时候,哪里还记得个的发情期啊,欺负人!
在被使唤和挨骂之间,阮鲤含泪选择了被使唤。
委屈,非常委屈,阮鲤在心里记下一笔,非常记仇。
第六章
“喂,妈。”
阮鲤拖着行李箱走在小区里,鹅卵石子路把箱子颠得吱哇乱叫。他亲妈在电话那头狠狠地谴责了一通小区里的石子路,接着问阮鲤大晚上的出门干嘛去。
“高宴川发情期来了,人在外地出差,我过去看看。”他把箱子往上提一些,尽量不让轮子碰到地面。
可别颠坏了他的抑制剂,那玩意齁贵。
“那你注意安全啊。”阮妈妈顿了顿,补了句:“各方面都得注意哈。”
“嗯嗯。”阮鲤乖得很,在妈妈面前永远是长着翅膀的小天使,“我知道了妈妈,一定会的。”
“好……”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问话,他听见他妈低声说了两句,然后又对着听筒那头的儿子说:“小鲤啊,你看棒棒糖都三岁了,再过两个月你二嫂子也到预产期了……”
阮鲤有些无奈,他妈是不知道他和高宴川还去过民政局离婚这一茬,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拿他大哥的儿子和二嫂预产期来催他要孩子。老阿姨不好哄,他也没什么经验,只好先撒个娇:“妈……这还早得很呢。”
“好好好,妈妈不催你了。”阮妈妈立刻就心软了,转头就把他爸给卖了,“都怪你爸,就知道在我跟儿子打电话的时候怂恿我。”
他笑了一声,因为电话里的夫妇又开始秀恩爱式拌嘴了。电话收线,阮鲤拦了一辆的士去机场。
这个的士司机非常健谈,一路上拉着阮鲤聊这聊那,从他们小区门口到机场航站楼,这大叔嘴巴就没停过。
在车上多坐了三分钟,阮鲤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哥我到了,谢谢你嘞。”
“诶诶好,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就是话多了点。”司机忙下车给他搬行李,经过阮鲤身边的时候,他眼神忽然变了变。
“你是o?”
问话突然变了个调,把阮鲤吓得没敢作声,动作幅度极小地点点头。
“o现在这个时间还出门太危险了!最近出租车事故那么多,你们得学会保护自己啊!”大叔一脸正直,阮鲤更加不敢出声,听着他的安全教育连连点头。
行吧,在司机的功劳下,阮鲤差一点点就误机了。
他给高宴川发信息:“两个小时就能到,你来接我?”
那边回得很快,阮鲤不禁怀疑高宴川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