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年这门亲事成了,有叶家做后盾,如今她母子二人也不必如此辛苦。
她再去瞧床上的小孩,那张脸蛋真是谁瞧见了都要心软几分,心里更是遗憾,怎么偏是个男孩,若是个女娃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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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天将黑,叶岩柏左等右等没等来儿子,脑筋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说顾琛小儿敢跟我耍心计,他捋了把胡须,就往乾正宫走去。
庆宗帝正在用膳,听到叶相求见,吓得手里的玉箸都撂了。
近日为了追查刺客,动用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兵力,还有孟霆威手下的将士,抓了不少人,劳师动众,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旁人不敢上谏,叶岩柏这只老狐狸却是敢的。
他也知道这刺客必然与其他几位皇子脱不了干系,或是与他们的外祖家脱不了干系,他也是皇子过来的,哪能不知道这内里的弯弯道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处置却是另一回事。
手心手背都是r_ou_,好在太子只受了皮外伤,此事只能小惩大诫一番作罢,若是闹大了,皇家的脸面搁哪里。
他抬手道:“让他进来。”现在不见,明日早朝这老狐狸在文武百官面前说,他这脸就更没地放了。
叶岩柏进了殿内,规规矩矩地行礼:“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宗帝没等他跪下,已经亲自上前扶起,笑得和蔼,道:“叶卿不必多礼,这天色已晚,不知叶卿此行所为何事。”
叶岩柏道:“臣斗胆,请陛下替臣讨回儿子。”
庆宗帝一愣,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听他念叨的准备,怎么一下子从国事变成了家事?
“你儿子怎么了?”
“陛下,前些日子太子赠给犬子一只小白虎,今日犬子进宫谢恩,眼看天黑,太子还不肯放人,所以臣斗胆请陛下做主。”
庆宗帝额角一抽,连连摆手道:“叶卿怕是误会了,太子近日病重,已经卧床好几日了,连吃饭都要人喂的,哪能藏你儿子,大约是你家那孩子贪玩,赖在东宫不肯走,可不好怪在朕皇儿头上的。”
叶岩柏一听就急眼了,“陛下,我家阿锦最是乖巧懂事,断不可能贪玩误事。”
庆宗帝也动怒了,道:“叶卿这是何意,难道朕的琛儿就不乖不懂事么?”
叶岩柏扯了扯嘴角,凉凉道:“陛下,您的太子殿下是何样人物,您心里就没点数?”
皇帝听罢一口气喘不上来,指着这老狐狸说不上话来。
内侍连忙上前给他顺气,小心翼翼地劝道:“陛下,叶相,您二位先熄熄火,别为了此等小事伤了君臣情分。”
皇帝推开内侍的手,晚膳也不用了,高声道:“起驾去东宫,今日就让叶相瞧瞧,朕的太子究竟是何样人物。”
第50章 都是哥哥的错
东宫,穆皇后着人喂太子用膳, 叶重锦就坐在床边的杌子上, 低着头不敢乱看,穆皇后偶尔问他两句话, 他便乖乖地答。
这孩子长得讨喜,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 偏又条理清晰,不疾不徐, 即便不去刻意讨好, 也很难叫人不喜欢,何况他还是叶家的孩子, 便是不喜欢,也得装出几分喜欢的模样来。
其实穆皇后最厌烦的就是小孩,宫里头共有六位皇子,其中只有一位是她生的,其他的都是她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偏还都唤她做母后,换成哪个女人不膈应?
她再膈应,表面上还得做出一副慈爱的模样, 身为皇后,就是要母仪天下, 谦和大度。
皇子们娶妃纳妾她要c,ao心,若是哪位皇子有个头疼脑热,她更要及时赶到, 赐些补品药材是本分,若是出了事,她还要担上失察之责,说不得还要被参一本,说她这皇后德行有亏,残害龙嗣。
穆娴雅十六岁嫁给庆宗帝,从潜邸到后宫,从太子妃到一国之母,外人看着风光,其实没一天过得舒心。
可叶家这孩子不同,他不是她的某一位庶子,不会一边奉承她一边在背后咒骂她,更不会成为后妃用来对付她的筹码,他有一双澄澈的眼眸,干净得容不下一丝污秽,跟这样的孩子说话,会叫人很放松,很舒适。
她问:“你说你堂兄送了你一只小鹦鹉?”
小孩端坐在矮脚杌子上,一本正经地道:“小吉利的羽毛是蓝色和绿色的,在太阳底下会发光,很好看,就是有些笨,只会说大吉大利,旁的话怎么教也学不会。”
顾琛喝下一口汤,搭话道:“那阿锦再放小老虎吓它一吓,说不得它就会了。”
叶重锦气恼地瞪他:“若是给吓傻了怎么办。”
顾琛讪讪一笑,低下头继续喝汤。
穆皇后拉着叶重锦软绵的小手,道:“鹦鹉就是这样的,你硬是要教,它反而学不会,偶然说的几句话,它听到了,说不定就记住了,不必着急的。”
这话叶重锦倒是第一次听说,暗暗记在心里。
穆皇后又道:“你母亲该是很温柔的女子,否则不会教养出你这样的好孩子。”孩童如一张白纸,从言行就可以瞧出家中的教养如何。
小孩认真想了想,道:“母亲平时是很温柔的,但有时也会发火,阿锦不喝药,她就会很生气。”
这稚童的言论惹得穆皇后发笑,笑够了,才语重心长道:“那未尝不是另一种温柔,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不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