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没有,陈睿看向男人:“我为什么要把我的伤口再撕开一遍给你看。”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面前的人拿掉了面具便脆弱的像是这泉中的水,不成形,也摸不着。
“我知道你恨我。”宋城倒了一杯米酒递给陈睿,“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你们,这事也用不着瞒你,旻文大了,你开始为他的未来焦虑,但你还小,可以放松些,你总是怕我跟你抢儿子。”
“你现在没法有孩子,也就旻文一个孩子。”陈睿的担心并不多余,假如宋氏要来抢孩子呢。
宋城很明确的说不:“这孩子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他叫我叔叔还能有着一份亲昵,如果和你抢,那就是真成了仇人,血亲关系我看的不重,但有一个孩子在,我总是想关心些。”
“你没资格关心。”
宋城默然:“当初是我不对。”
陈睿心里一直憋着那份委屈,谁也没告诉,和父母不能开口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
“当初,当初我那么相信你,你就用一纸合约约束我们的关系,情人,爱人,夫妻?”兴许是被泉水中的热气熏了眼睛,陈睿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起雾了,鼻头一酸忍不住要怂,他仰头硬是盯着头顶的灯憋回去。
说太多都没用,宋城知道陈睿心里藏着一根针,这针已经很深了。
“你把旻文教的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完美。”他伸出手覆盖在陈睿小腹上的伤口,陈睿躲闪了一下,后来也就没动了,而宋城也顺势从身后搂过了陈睿,两人长时间没有接触生分了许多,但宋城不是要亲近的意思。
他圈住陈睿就像是呵护着他:“可能是报应,你说说,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活该!”陈睿一巴掌直接打上了小腹间的手,“拿开。”
“你受苦了。”
短短四个字,却好像勾起了陈睿所有的心酸,这些年他没露在人前的,暗地忍下的,亲戚间的白眼嘲讽与同学的取笑,他又不是铁打的陈睿,可他这一路都带着孩子撑过来了。
陈睿不想让自己的一生过的像怨妇所以要努力成长变的强大,可他也累。
后来亲戚说他年少有为,刚24岁的年纪不仅有个听话懂事的儿子,还事业有成一帆风顺,同学也羡慕他,羡慕他人生圆满,可谁都不知道他背地里是如何的拼命。
如今被宋城一说,陈睿又觉得自己变回了当初那个一心想着浪漫的傻陈睿:“你现在身边要谁没有,何必又来打扰我和旻文。”
“也许是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没人了。”宋城实话实说,“都想往我的床上塞人,可是当初既然说了与你结婚,我就没有再碰过其他的人,再者后来公司大换血比较忙,实在没有那个精力。”
“419,酒后乱x,随便你。”
想起两人的第一次,宋城抿了一口米酒突然笑了,他将头搁在陈睿肩头亲亲磨蹭:“酒精会降低x功能,所以没有乱x这一说,那晚我们都清醒,你实在害羞连手放哪都不知道,不如就不挑明了。”
“于你而言,我和那些爬床的又有什么两样。”
宋城又忘了,他在水下磨着陈睿小腹间的伤口,短暂中只有流水和两人的呼吸声:“不一样的,孩子的确是促使我们结婚的钥匙,但结婚不是儿戏,而我对不起你也是真,时间这么久了辩解也没有任何作用,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对你们缺乏关心是我的不对。”
“宋先生,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说过话。”这么示弱,“是因为旻文?”
“很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宋城转过陈睿的身体让他们面对面,“你不要自己钻牛角尖,你就当我是在讨好你,和旻文无关。”
陈睿眨眨眼挤掉了眼尾的湿意,他仰头把酒全部喝完,辛辣感逐渐刺痛着他的喉咙滑到胃,肚子里像是有把火在烧:“曾经,曾经我也是真的喜欢过你啊。”那么喜欢。
陈妈说看不懂为什么他被一个男人勾去了魂还要做出和家里出柜的事,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是喜欢。
看到陈睿如此伤心,宋城低头和他额头相抵轻抚着脸颊:“我说再多你都不信,索性我的就不说了,孩子比你重要,我看到宋世希伤了旻文恨不得一脚踹了她眼前清净,我把宋世希母亲的职卸了,一家子都来找我求情,说为了孩子罪不至此,看到小孩错了还那么维护,我就想到了你和旻文,到底是我对不起你们,而你把旻文教的很好,即便是再开心都惦记着爸爸,别钻牛角尖了,我就是想见见你们,想见见你。”
眼里的泪终究是混合着雾气滑落,陈睿哑着嗓子:“我爸说我不成熟,没有你来的有心计。”
“你爸是生意人。”
“是啊,你也是生意人。”陈睿趴在一边的石壁上眯起眼像是困极,“生意人都是利益至上,所以你又来谋求什么,如果是儿子,我不会放过你。”泉水变的好热,热到他脑袋昏沉,热到他口齿不清。
而宋城将昏昏欲睡的人一把抱了起来放到旁边换上浴袍,再放上了隔间的床上,一大一小也就齐了。
或许是感知到身边有人,小旻文往陈睿怀里缩了缩,陈睿更是习惯性的放出自己的手臂给儿子靠,两人依偎在一起,小习惯相似,宋城坐在床边轻抚着陈睿的脸颊,又拂过了小孩的眉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陈睿的脸上,宋城低头轻轻的吻了陈睿的额头:“睡吧。”
屋内只开着一盏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