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二蹙起眉,努力搜刮着记忆中一个个陌生却不得不熟悉起来的名字:“观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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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听到不二不确定的声音吐出的陌生名字,手冢也跟着皱眉。
“前段时间和白石一起调查的。”思考了一下,不二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给手冢:“小金在被少管所放出来以后,曾被人见到过。后来根据精市的描述和小金以前的照片,专程请侧写师描绘过小金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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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前白石找我,说偶然在机场和人聊天,那人无意间看到那张侧写,说曾经见过这孩子被几个人带上飞机。有了小金的线索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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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带人查了航空公司的客户名单,花了半个多月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小金当时登记用的护照。当时和小金一起订机票,座位也毗邻的男人,一个是观月初,另一个……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年之久,可直觉告诉我那是裕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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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手冢,我知道裕太还活着,真的……很高兴,特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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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半年多前,不二忽然打电话来说要请很久的假,手冢没问原因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包括帮忙照顾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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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不二回归,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和疲惫的笑容,对那趟忽然的旅程只字不提。他很多次看到幸村面对不二时的欲言又止,也反复看到不二张口想要主动说点儿什么最后却只是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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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手冢什么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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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说。手冢这么觉得,虽然没什么把握,毕竟他从来不曾见到过‘天才的弟弟’,只是当总是将家里可爱的小弟闹别扭的趣事讲给众人听,笑容简单而幸福的不二突然再也没有谈论过裕太时,手冢最先注意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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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也没问什么,可不二却对他说了,在网球部晨训结束的某个夏日,他习惯性收起那天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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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太……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已经那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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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不二苦笑着收起信件,和手冢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匿名信去找白石。如果有裕太的消息,那小金也一定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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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手冢,有一天,这样的事情永远消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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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不二曾弯曲了背脊,两肘搭在阳台围栏上支撑着身体,仿佛如果不这样做,他甚至连站立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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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逃亡的小孩儿沉沉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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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仍然不知道不二消失的半年都做了什么,可手冢始终相信那绝不会是一无所获的旅程。在全世界都放弃的时候,不二和白石仍然坚持着不断寻找,任何的蛛丝马迹都像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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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十八岁时湛蓝的天,不二兴高采烈的捏着通知书说他考上了心心念念的法学院,以后就可以从根本上触碰到尚商的命脉,感受他的每一次心跳和呼吸,找出不足,修补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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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鹿野的领导下,所有天真的幻想终是破灭成殇,还没待成长,就已经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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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仿佛有来自天国的使者高唱哀歌,梦碎了,人也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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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毕业后,不二没有从事任何法律相关的职业,转而去读了新闻传播的研究生,在大和学长的介绍下来到凯纳镇做起了一名默默无闻的小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