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风时间为一小时,还有五分钟结束的时候有两个走到钢铁看台下和黄少天搭话,黄少天看起来对他们毫无兴趣,两个人大概有些恼羞成怒,突然出手掀翻了的瞬间爆发力惊人,钢铁支架破土而起,在空中翻滚撞向身后的铁网,但更惊人的是坐在上面的黄少天,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铁架飞起后才双手插兜起身,身轻如燕地踏过几个支点,腾空踩上其中一名的肩膀。看台撞击铁网发出轰鸣的同时,他已经把这个撂倒,拳头打在另一人正脸上。
巡逻班反应很快,哨声从四面八方吹响,黄少天松开拳头,一个人倒在他脚下一动不动,另一人捂着鼻子跪在他面前。几名巡警冲进去,他高举着双手,摆出非常配合的姿态,眼睛却扭向另一边——对着医务室窗口的方向,向喻文州抛了个眼风。
“……”
看起来麻烦有时候也不能去想,喻文州心里下了结论,想什么就来什么。
他把手里的咖啡喝完,非常顺手地拉上了窗帘。
两位伤员很快被外警送到医务室,喻文州检查了一下,都不是什么大伤,一个肩膀脱臼,一个面部软组织挫伤。
不过看起来还是挺惨烈的——尤其是被正面直拳的那位,鼻血洋洋洒洒从一楼逆流上三楼,来帮忙的郑轩拖着拖把在后面追,姿态非常霍格沃兹。
等他擦到医务室门口,两个人都已经躺下,唉唉叫唤。
“情况怎么样?”他把血淋淋的拖把靠门框,凑过去看了两眼。
送人进来的是肖时钦,他转过头:“喻医生让他俩躺会儿。”
郑轩围观了几分钟,感慨摇头:“不愧是黄少,出手必躺,他俩不是第一次了吧,怎么总不吃教训?”
喻文州想起李轩的信息素思考论,咳嗽了一声。
“黄少天呢?”肖时钦问。
“李轩带回去了。”郑轩说,“再把他丢进去一礼拜?这才刚出来啊……”
“这次的锅不算他的。”肖时钦推了推眼镜,“先动手这俩,休息好了关三天吧。”
“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郑轩感叹地摇头,提着拖把又走出去了。
肖时钦和喻文州还不太熟,只是喻文州第一天来打过招呼。这位外警巡逻班长长得亲和素净,听李轩说性格非常细致,有几次试图越狱的囚犯被他发现蛛丝马迹而半道崩殂,人特别不可貌相。
喻文州泡了杯咖啡给他,问:“你们狱警似乎都同他很熟?”
“谁?啊,你问黄少天。”带着香气的热饮能放松心情,肖时钦笑笑,“内巡更熟一点,不过的确没人讨厌他,他是那种很少找麻烦但总惹上麻烦的囚犯,一来二去说着话就熟了……挺能说的。唯二的缺点是太能说了以及是个o吧。”
在这个专门为打造的监狱里,o的存在就像苹果树上的蛇,生来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