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离颤抖着双手擦着他嘴里的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只好手足无措地抱着他的头压在胸前,轻声细语地说道:“阿商,叫我阿离!”唯恐声音太大,对殷墨商的伤势不利。
殷墨商的思维有点迟钝,却将他的话听清楚了,眼中顿时爆发出一抹神采,一双桃花眼睁得更大了些,“阿离......”
沈莫离小心翼翼地抱着对方,将他当作易碎的琉璃,丝毫不敢用力,眼睛张得大大的,含着的泪珠不曾掉落一滴,“阿商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你一定要坚持住。”
“好。”殷墨商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儿,勾魂摄魄,让人心神荡漾。
话虽如此,但殷墨商眼中的神采却仿佛回光返照,逐渐暗淡下来,眼睛也完全闭上,整个人彻底昏迷过去。
沈莫离低头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泪珠终于滑落,顺着下巴滴落到殷墨商的额头,像破碎的琉璃,晶莹剔透。
他凑到殷墨商的耳边,轻声说道:“阿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说好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死也不分开!”
像是叹息!又像是喃喃自语!
第2章
十几辆奔驰在开阔的山路上盘旋而上,停在一座豪华大别墅的大门前。
这里环境清幽,空气清新自然,散发着草木的幽香,院子里繁花盛放,犹如世外桃源。
车上走下几十名身着黑衣、眼戴墨镜的高大男子,拿着武器,一脚踢开大门,井然有序地闯了进去。
最后下车的是一位面无表情的俊美少年,身边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和一位态度恭敬的文雅青年。
沈莫离慢条斯理地走进大门,一步步走进客厅,眼里满是森然的恨意,汹涌澎湃地倾泻而出,使人肝胆俱裂。
客厅里围满了人,所有的佣人都抱头蹲在地上,由保镖看守着。
客厅里面富丽堂皇,布置得无比奢华,中间摆着几张宽大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一个是风韵犹存的美貌妇人,另一个目露惊恐,看着沈莫离的眼神犹如看到了死神。
三个人周围站着一圈保镖,只要他们稍微动了一下,就会受到一阵拳打脚踢。
中年男子发丝稍显凌乱,西装上有几道褶皱,看起来有点狼狈,此人正是沈莫离的生父——莫少云!
莫少云眼见着沈莫离走了进来,连忙坐直身体,克服内心的惧意和怒气,强行摆出严父的威严,呵斥道:“沈莫离,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你这是想干什么?是想弑父吗?”
沈莫离慢慢踱步到他跟前,细眉一挑,冷笑道:“父亲?你也配做一个父亲?真是好笑!”
“沈莫离,你这是什么态度?”
说着,莫少云拍着茶几站了起来,举起手想要给他一巴掌,却被周围好几个保镖按在地下,整张老脸狼狈地贴在地毯上。
从来不曾受到过这样的屈辱,让他怒火中烧,恨意扭曲了他的面容,莫少云大吼道:“沈莫离,你敢这么对我,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莫离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碾压了一下,高傲的姿态堪比神明,他扬起下巴,仿佛看蝼蚁一样看着莫少云,说道:“遭天谴?呵呵!当年你给我母亲下药,让她猝然离世,你可曾想过会遭天谴?你婚内出轨,生下李云逸那个孽种,你可曾想过会遭天谴?你纵容李悦莹买凶杀死亲生儿子,你可曾想过会遭到天谴?”
莫少云眼里的恨意霎时化为了惊恐,他剧烈挣扎,极力否认道:“你胡说,沈瑶是自己生病死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李云逸不是我的儿子,李悦莹干了些什么,我也从来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放开我,我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是你的亲生父亲,沈莫离你这个逆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莫离充耳不闻,对身边那位文雅青年说道:“从今天开始,莫少云因为中风瘫痪,卧床不起,辞去董事长一职,由我正式接任沈氏集团。”
文雅青年目不斜视,恭敬地点头道:“知道了,董事长。”
沈莫离冷漠地对保镖说道:“把莫少云带下去,按我说的做。”
要不是因为事隔多年,已经无法找到当年莫少云暗害生母的证据,沈莫离绝对会把他送进监狱。
不过,想到莫少云下半生都在床上动弹不得、生不如死,他心里也多少有点解气。
被保镖压住的李云逸,神色更加惊惶无措,全身都在瑟瑟发抖,看着莫少云被拉上楼,随后传来一声声惨叫,只能脸色发白地叫道:“爸爸......”
李悦莹强自镇定,面容沉静地将李云逸搂在怀里,死死地盯着沈莫离。
沈莫离听着楼上凄厉的惨叫,八风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母子两人。
几名保镖把母子两人从沙发上提起来,扔在地上,让他们狼狈不堪地匍匐在沈莫离的脚下。
沈莫离低下头,舔了舔丰润饱满的唇瓣,轻声道:“李悦莹,让你们蹦跶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仁慈?”
李悦莹面无表情,眼里却带着一丝冷意:“沈莫离,你别得意!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输,凭什么你就是高高在上豪门公子,我儿子就该被你踩在脚下?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拉下神坛。”
沈莫离抚掌笑道:“你这个女人真好笑,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你儿子就该被我踩在脚底下,连我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