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对于革命者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如果不能团结一心,那真的什么事都做不成。其实何止对革命者重要,对任何一个集体、组织甚至是国家来说,团结都非常重要。
没有团结合作,那就是一盘散沙,什么都做不成。而现在匈牙利革命的团结问题就做得很烂!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是一个例子,但也不是唯一的例子,其实何止是他,科苏特的团结工作也做得相当糟糕!
看看他在这场革命中的策略,从某种意义上说,匈牙利革命当前的被动他是要负责任的。因为没能团结好匈牙利范围和周边的其他少数民族,匈牙利革命政府竟然遭到了同属于少数民族的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的攻击。
明明大家都是被哈布斯堡家族压迫的可怜虫,应该携手合作一起谋求独立和自由,但科苏特对少数民族的强硬政策直接就跳反了这一切,直接导致只有匈牙利人在单打独斗,甚至还要被围攻。
这绝不是一个合格政治家应该有的策略。从某种意义上说科苏特想要的只是匈牙利人的独立和自由,至于其他的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那就该老老实实接受匈牙利人的领导。
问题是,你丫反对哈布斯堡家族的时候高喊自由,等到了对待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上就是另外一套,你唬谁呢!
正所谓和尚摸得老子也摸得,对克罗地亚人和塞尔维亚人来说,既然你们匈牙利人不带我们玩,那我们就跟哈布斯堡家族谈条件,争取一个合适的结果有何不可!
正所谓政治就是把朋友变得多多,将敌人变得孤立,这个道理科苏特根本就不懂,自然也就不可能成功。
你想想上面有科苏特不讲团结,下面有格尔盖伊.阿尔图尔在暗中抗命,这前景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
“那我们怎么办?”勒伯夫有点无精打采地问道。
“等一等看一看,看看局势走向,现在不能着急!”
李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因为他发现自己来匈牙利之前的判断有问题,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每一场失败的革命都是又深层次原因的,并不仅仅是因为敌人的强大,更多的还是内部原因,就比如匈牙利革命。
李骁之前以为只要稍微展露一下实力给匈牙利一点好处,就能帮他们一把,让他们给予奥地利更沉重的打击,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理想。匈牙利人内部的问题太大了!
“外部敌人强大,内部不团结,革命也未能彻底解决匈牙利国内存在的实质问题,还得罪了周边的其他民族,怎么看都是要凉凉的节奏啊!”
勒伯夫虽然听不懂什么叫要凉凉,但也大概能理解李骁的意思,反正是不看好匈牙利人呗。
不过他好奇的是:“匈牙利内部的实质问题是什么?”
李骁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匈牙利人起义的最大动力是什么?”
勒伯夫想了想回答道:“自由?”
李骁笑道:“笼统的说是自由,但实际上你仔细看的话,匈牙利各阶层的需求是不一样的。中间阶层确实需要自由,要选举自由要要新闻自由取消审查制度,要求废除贵族特权等等!但是对农民阶层来说需求只有一项就是废除农村公社(农奴制度)。”
稍微一顿,李骁说道:“所以其实中间阶层需要的是更加自由的生活,而底层则是希望更好的活下去。可现在不管是包贾尼为首的匈牙利内阁还是以科苏特为首的国防委员会其实都没能满足底层的需求!这就造成了他们很难全面的发动匈牙利人。”
“而另一方面以科苏特为首的激进派跟包贾尼以及赛切尼为首的保守派还水火不容,精英阶层都有巨大的裂痕,所以整个匈牙利革命政府就是一幢四处漏风的破屋子!”
勒伯夫想了想,承认李骁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不明白这对他们现在有什么用。
“乍看之下没有什么大用,但是现在匈牙利革命者内部还没有完全分裂,而且随着外部压力变大,在巨大的生存危机面前,匈牙利人应该会团结一把,可能能暂时应付过去!”
李骁想了想说道:“所以我们还是得等待!”
这个答案勒伯夫并不喜欢,他不喜欢被动等待,所以建议道:“要不然我们先去维也纳吧!您可以跟那位戈尔恰科夫公爵谈一谈,说不定那边有机会呢?”
李骁摇了摇头道:“那边不会有什么机会,而且我现在过去身份有点敏感,不着急!”
勒伯夫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再多想想办法吧!”
勒伯夫的多想想办法自然是联系更多的匈牙利革命领袖,他觉得既然科苏特那边没消息,阿尔图尔这货又让人不放心,那就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反正匈牙利革命领袖还有不少,再联系下包贾尼或者伊斯特万.塞切尼试试看也好。
李骁倒是很想告诉他这没什么卵用,因为包贾尼虽然威望高,但这货是君主立宪派,伊斯特万.塞切尼则是循序渐进的保守派。这两位对哈布斯堡家族还抱有幻想,并不打算真的跟奥地利玩命,都是保守派。
跟他们谈怎么搞奥地利真心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还不如坐家里休息拭目以待呢!
李骁的判断很准确,勒伯夫跟包贾尼以及伊斯特万.塞切尼接触之后不说失望,至少是没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东西。整个白忙活了几天。
不过这几天随着事态渐渐明朗,李骁想要等待的时机也渐渐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