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赋嵄的车停在了宠物医院的后面,两人得经过医院和旁边一个建筑物之间的巷道过去。他走在了高扬的左手边,在巷道的入口对高扬说:“把手给我。”
高扬问道:“怎么了?”但还是乖乖地把左手从笼子上拿了下来,伸了出去。
白赋嵄没有去看,用自己的右手将高扬的左手握住了,牵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慢慢地往前走着,声音轻柔温暖:“太黑了。”
高扬只剩下一只手来抱笼子,怕它不小心掉下去了,就用整只手臂把它抱在了怀里,因此走路的姿势都有点奇怪。巷道并不算长,只有两头各有一盏路灯,里面依旧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墙上隐隐约约倒映着两人的影子。
高扬看着墙上模糊的黑色影子,随着两人的步伐不停地往前挪动着,以为白赋嵄害怕,故意低声说:“师哥,你不会怕鬼吧。”
白赋嵄回头看了他一眼,立马识出了他的恶作剧,将计就计说:“嗯,这里以前是一片乱葬岗,冤魂很多,他们会在晚上的时候出没。你不是北京人,所以不知道。这里没装路灯,也是因为……”
高扬一听到乱葬岗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难怪这里面阴风阵阵,总感觉脑后有什么东西。强忍了一会没说出来,没想到冒牌货竟然还打算讲下去。他终于忍不住抓紧了白赋嵄的手,跑到他面前,打断了他:“别说了,也太恐怖了。”
白赋嵄看着他有些慌乱的表情,手心传来热度和湿润的感觉,是真的害怕了,缓缓开口说:“是假的,这里从清朝开始就是市井之地,王公大臣们进朝廷的必经之路,清朝没落后便成了市中心,繁华到现在。”
高扬这才放心了下来,但刚才耳边的冷风却不是假的,还是有些害怕,于是走在了白赋嵄的前面。高扬从小就是一个活的大火炉,小的时候陈芝兰就拿他来暖被窝。身上总是暖洋洋的,冬天不愁被窝里会冻着。
白赋嵄的手心温度远没有高扬的热,握起来还挺光滑,但高扬还是觉得他的手心很温暖,一股热流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了自己手上,沿着手臂到达自己的左侧胸腔,在那里流动的是一种安全感。
终于走到了巷道的出口处,高扬看到了前面的那一盏路灯,发着橘黄的暖色的光芒,便什么都不怕了。两人的手随即很自然地分开了,他抱着笼子上了副驾驶,白赋嵄坐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在路上,高扬看了一眼时间,说:“等会在学校东门停一下,我从那里回宿舍。”
白赋嵄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说:“今晚还练习篮球吗?”
高扬回答:“太晚了,今晚就算了吧。你也得回去给大白喂药,汤圆还在家里等你呢。”
过了一会儿,白赋嵄说:“我送你到宿舍楼下。”
高扬笑笑,说:“好吧,刚才被你吓到了,这个时间东门到宿舍的那段路还真有点不敢一个人走了。”
旁边一辆车迎面开来,高扬正好偏过头看了一下白赋嵄,灯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脸部的轮廓隐藏在了灯光的阴影下,五官凸显了出来,看起来格外柔和温暖,他忍不住想凑近摸一下。想法还没来得及实现,对面的车就开过去了,车里又陷入了昏暗,白赋嵄的五官也变成了模糊的阴影。
第四十一章天哥
高扬进了宿舍的大门,见一个电梯正好停在一楼,电梯门还没合上,马上冲了过去,一个侧身钻了进去。电梯门正好在自己进来的一瞬间合上了,拍了拍胸口,心想好险。
一进电梯就看见了两个男生面对面靠在一起,里面那个被个子高的抵在了墙上,从高扬的角度只看得到个高的背影和个矮的脚。
高扬站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假装看电梯上的楼层显示屏,心想遇到这种事也太他妈尴尬了,比在电梯里遇到一对男女接吻还要尴尬。
“高扬?”身后传来一声喊声,高扬回头一看,原来是路池和沈浩学,刚才就是沈浩学在喊自己。两个人分开了,站成了一排,沈浩学的嘴唇上泛着水光,脸上浮着一层绯红色,胸膛也有些微微起伏。
高扬心想这下更尴尬了,扯着嘴角朝他俩笑了笑,面部抽搐了一下,说:“原来是你俩,哈哈。”
沈浩学意外地说:“今天场上你的个人得分是最高的,原来你篮球打得这么好,路池还经常吹嘘他最厉害呢。”
路池一脸委屈地看着沈浩学,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服气地说:“我不厉害吗?”
沈浩学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高扬把眼睛移开了,笑了笑,说:“你也挺厉害的,只要球在你手上,对方肯定抢不走。”
沈浩学看了一眼电梯楼层显示屏,摇了摇手中的袋子,朝高扬说:“路池买了宵夜,要不要去我们寝室吃一点。”
高扬瞅了一眼袋子,难怪刚进来就有一股香味,像是铁板烧的味道,勉强忍住了没有明目张胆地咽口水。扬大爷再笨也没笨到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地步,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不饿。”
电梯减速,缓缓停在了19层,咔嚓一声门开了,沈浩学笑着说:“好吧,我们到了,拜拜。”
高扬扬起手,说:“拜拜。”
路池出电梯前拍了高扬的肩膀两下,说了声:“走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高扬看到他背对着自己挥了挥手,随后一只手插在了裤子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搂上了沈浩学的肩膀。
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