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也吃啊!”
“……我自己来。”季惟不动声色地推开了递到眼前的韭菜。
这俩人能成为好朋友是很有道理的。
众人围着烤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会儿,又聊起天来。
“与阳,广基那块地怎么样了?”
隋文宇和邵与阳既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又是生意上的伙伴,两人都继承了家族企业,所以工作上也很有话聊,时常在一起讨论生意。
“这还用问?当然是搞定了。”
“搞定了?这么快?!”
“这块地本身没什么难度,区政府关系是一早就打通了的,中标是意料之中的事。难的是老居民拆迁工作,那一片的居民大多是旧城区的退休中学教师,想法保守不说,还对自己执过教鞭的地方有特殊感情,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们的‘带头大哥’,这周刚拿到全体签字的拆迁同意书。”
难怪这周邵与阳表现地异于以往得忙碌。
“行啊你!”隋文宇右手握拳举到邵与阳面前,“真有你的,但凡你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地!”
邵与阳显然也很高兴,右手同样握拳与他碰了一碰,满脸的意气风发。
“想好开发什么了么?”
“嗯,这是一早就定了的,高档住宅。”
“牛逼,到时候给我和谷悠留一套好的。”
两人你来我往,聊得不亦乐乎。
另一边,季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坐回了先前的石头前,认真地开始绘画。
他神情专注,微抿着唇,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时而抬头看看前方,时而低头在纸上绘上几笔,晌午的光线安静地洒在他的脸上和黑发上,周身是一种叫人不忍打破的美好。
众人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打着电子游戏,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时刻。
邵与阳一直在和朋友说话,也不去打扰季惟,只是偶尔抬眼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那儿坐着。
“与阳,与阳!诶。”隋文宇突然推了推身旁的邵与阳,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季惟的方向。
邵与阳往右前方看去,只见季惟背对着他们,双腿曲着坐在草地上,身体斜靠在石头边,画纸被抱在怀里,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竟是睡着了。
邵与阳注视着季惟的背影,想了想,丢下一句“借你们的帐篷用用”,起身朝季惟走去。
快走到季惟身边时,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随即绕到一侧蹲下,悄悄地盯着陷入睡眠的季惟。
这人睡着了还是挺可爱的,没那么冷,五官都舒展开了似的。
邵与阳的视线下移,看到了被季惟抱在怀里的画纸。
上面的图画已有雏形,有他面前的这片草地,有远处的山,还有……
不远处的红色杜卡迪。
虽然还没有上色,却线条清晰地出现在了画纸的右下方。
邵与阳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
太阳这么暖,空气这么好,午睡也是正常的。
但是挨着石头睡是不行的。
他无声地站了起来,随后又单膝着地,左手穿过季惟的膝弯,右手绕到他的颈下,略一用力就轻松地把季惟连同他怀里的画纸一并打横抱了起来。
他尽量把动作放得很慢,又转头向身后的友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然后径直走向隋文宇的帐篷,抬脚撩开了门,弯下腰将季惟放到绒毯上,随即退了出去,不忘顺手拉上了帐篷的拉链。
外面的众人被这一通操作弄得目瞪口呆,邵与阳转身瞧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精彩纷呈。
“……高,实在是高……”
“牛逼。”
“佩服。”
“我就服疼老婆的人,真的,与阳哥,你就是我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