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之前在梦里梦到了小鲛哭着喊娘亲的那一幕……
痛感转瞬消失,林微绪猛地睁开了眸,眼前的冰雕鲛人,融化了一只鲛人耳。
林微绪的眸子涣散了一瞬,几乎是立刻把手指收了回来。
她盯着壁龛里的这只冰雕鲛人,久久没有回神过来,就连兄长在身后唤了她数声都不知道。
直到肩背被身后的人轻轻拍了一下,林微绪僵硬的肩膀跟着一耸,冷不丁抬起头,有些发怔地看着出现在身后的兄长。
林寻言注意到林微绪的脸色有些异常的冷白,伸手扶她起来,沉声问道:“怎么了?”
他才出去没多久,怎么一回来,林微绪脸色就差成这样了?
林微绪被兄长搀扶起来,抿着唇片刻,手指微微动了动,有点迟缓地指了一下没了一只耳朵的冰雕鲛人,“我刚碰了它一下,耳朵就融化了。”
林寻言循着林微绪所指看向那只冰雕鲛人,不过林寻言并未完全当一回事,只是看林微绪脸色不太好,便一声不作把她带出了里殿,并且顺带把里殿的石门给关上了。
林寻言把她挂在腰间的水囊拿起来打开,让林微绪喝了两口水,等她慢慢缓过来了,方才开口,“好点了没有?”
林微绪眨了眨眸,的确有感觉自己清醒了些微,至少没有方才在里殿那会那样头脑昏沉了。
她抬指按了按额头,点头说“嗯”。
想来大概是从秦墓城过来的这一路过于疲惫,脑海里才会一时晃过自己做过的噩梦景象……
想到这里,林微绪冷静下来问:“哥,外面怎么样了?”
“我原本想到远处勘察一番,但外头暗得很快,天上的光一消失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我担心你这边有状况,所以先回来了。”
换作在这之前,林微绪自认为自己并非是那种爱胡思乱想之人,但现在,出现在秦墓城的每一幕异端,都让林微绪忍不住要往不好的地方联想,根本无法安逸得下来……
林微绪起身往地宫外走去,推开了石门,确如兄长所言,石门外黑沉沉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林微绪双目盯着石门外的黑暗,直至身后传来了林寻言冷不丁的提醒:“外面风很大。”
一边说着,林寻言伸手拿开她按在石门上的手,把石门再次关闭了。
“去睡一觉,有什么事我再叫你。“林寻言开口道。
林微绪也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并不能做什么,因此遂言收回了视线,淡淡颔了首问,“兄长呢?”
林寻言平静道:“我守着你。”
说罢,林寻言抻起盔袍衣摆,在那一张石桌坐了下来,姿态严谨周正,俨然要在这里看守着,让自己的妹妹能够睡得一个好觉。
林微绪看着林寻言半晌,知道自己推脱不了,只得是听从兄长的话,轻轻点了头,回到了床榻前。
林微绪没有再让自己多想,深吸一口气,和衣躺了下来。
也因为在秦墓城奔波了一日的缘故,林微绪阖上眼睛没多久,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这一晚,林微绪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噩梦……
之所以说好像,是林微绪在睡梦中,总是隐隐约约,听到了来自很悠远很悠远的地带传来的空荡荡的类似猛兽的嗥叫声……
听起来离自己很遥远,但又好像时时刻刻在耳畔萦绕着,似有似无的响起来。
让林微绪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也没有完全沉睡过去……
一直到隔天,并不清楚大概是在什么时辰,林微绪被兄长叫醒了过来。
林微绪有些怔然的从床榻起来,看了看站在榻前的林寻言,缓了一会,又往紧闭的石门方向看了过去,盯着那道石门,须臾后开口道:“兄长,我好像听到了……很怪异的野兽叫声……不知道是不是野兽,但那种叫声,是以前我在大秦从未听到过的……”
林微绪毕竟是打小就总爱在山头深林摸爬打滚的,这世上的毒蛇猛兽,基本上她都见识过也都叫得上名号……
但是这次在耳道回响的那一道道遥远的近乎虚无缥缈的嗥叫声,却让林微绪颇有些许的摸不着头脑,以及,没由来的不安……
她甚至忍不住去想,冰川底下……会不会藏着什么前所未知的猛兽……
若是被拂苏碰上了,单凭拂苏一己之力,能够应付得了吗?
然而就在她想着,林寻言很冷静且理智地按住林微绪有些起伏的肩膀,平复她的心情:“微绪,我一直坐在石桌这边守着,并没有听到什么野兽声,你是做噩梦了。”
闻言,林微绪又是一怔。
那一声声的野兽声明明就很真实在耳边响着,但是兄长说他没有听到。
若是连兄长都没有听到,那就只能证明,她是真的做了噩梦……
林微绪冷冷地蹙紧了眉头,还挺厌恶这样胡思乱想的自己。
明明在进入秦墓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到了这儿,什么都还没做,就先噩梦连连上了……
并且梦到的还都是一些如此糟糕的事情……
之后,林微绪随同兄长从地宫出去了一趟,本意是随同兄长勘察周遭有没有其他异样,但是一路上,林微绪的目光一直没有从悬崖尽头仍然还在不停碎毁起伏的冰川移开过……
她几次想要忍住窒息的感觉再往前迈个几步看一看底下深渊是什么状况,但都被林寻言拽了回去。
“林微绪,我并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找死的念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