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榆也不恼,笑意盎然地抱着人哄,叶南期实在受不了,往旁边挪了挪,瞥了眼这对狗男男,注意到薛向榆虽然笑着哄着人,眼里却没什么笑意,甚至透着不耐烦。
这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虚伪的气息,连叶南期都得自叹不如,他也不意外,没有多看,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聚会的地方在一个私人会所,处在一个黄金地段,是哥特式风格,不知道是设计师有毛病,还是会所的主人有毛病。
平时这地方不对外开放,几乎就是一群认识的富二代群魔乱舞的地方。
薛向榆左拥右抱,搂着叶南期和一脸不忿的小可爱走了进去。
保安认识薛向榆,略过他,想盘查一下叶南期和小可爱,薛向榆老大不高兴地拍开他的手:“手往哪儿摸呢?”
保安只好缩回手:“抱歉,薛少,但是按规定得搜查一下。您要是不愿意我碰到他们,我去拿仪器。”
“得了,省得麻烦,我来。”薛向榆带着笑,和叶南期的目光胶着,先在他衣兜里搜了搜,只摸出部手机。
随即又在他怀里摸了摸,故意流连在他胸前,暧昧地道:“手感不错。”
叶南期好脾气地笑着,忍住撂翻他的冲动。
定位仪在手表里,窃听器伪装成了纽扣,他也不怕薛向榆能搜出什么。薛向榆也没打算多认真,搜完叶南期,他又转身去搜那个小可爱,都检查完了,才懒洋洋地道:“可以了?”
保安看了两眼叶南期,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变得通情达理了:“这……那请进吧。”
薛向榆搂着他们俩施施然进了会所。
他们来得不早不晚,到的人却已经有七八个。和薛向榆一样,几乎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两个漂亮的男男女女,叶南期眼尖,发现有几个人脖颈上戴着个项圈,抱着他们的人,手里牵着一根绳子。
他心里微惊,刚一落座,几个人的目光便落到了他身上,有的惊讶有的失落,颇有些耐人寻味。
薛向榆挨个介绍:“这位是钱家二公子,那位是杨家的大少爷,这是韩家老三,这是白少,那是我家的老五,那边那个也是我家的……”
叶南期含笑一个个看过去,将名号与容貌挨个对上。
这群人里,是哪几个让叶湄含辱自杀的?
叶南期正按耐着情绪,自然地微笑着,忽然察觉到一道灼热到不能忽视的目光。
他转过头,和那个钱家二公子对上了目光。
薛向榆凑过来,低笑着在他耳边道:“放心,今晚他们不会做出格的事。不过那个钱二你注意点,他是个变态。不要和他说话,递给你的东西都不要喝。”
叶南期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人总算到齐了。叶南期粗略一数,发现本市的还算知名的企业后人就有五六个,还有一个家里沾着政治背景。
薛向榆说今晚的人还没来完。
那到底有多少人?
难怪方行远吓成那样,一丝抵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他手中的证据大概只威胁得到薛家,要不是薛家在意那个东西护着他,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气氛并非叶南期预料的纸醉金迷,这群人在人前衣冠楚楚,凑到一块了也暂时没暴露本x_i,ng,天南海北地聊着,不知谁先说到项目合作,几个人举着酒杯笑得优雅,目光却在激烈交锋,话里藏针,你来我往,兵不血刃。
叶南期垂着眼,琢磨了一下,隐约摸到了这个组织的轮廓——他们似乎并不是一个整体。
如果面前这些人都是那个组织的,那明显可以感觉到,他们应该是合作关系,关系也没那么融洽,甚至还有不少利益冲突。
利益一直是个祸国殃民的大美人,这些人能凑到一块,十有八九是有人牵线。
而他作为叶湄的弟弟,似乎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他感兴趣。
叶南期含笑再次扫视了一下所有的人,刚才薛向榆一通介绍,李恒然该也听到了,有了大概的名单,就好下手了。
他一直琢磨着,喝了两口酒就没再动过酒杯,薛向榆fēng_liú地笑着代他喝了,小可爱立刻不高兴了,想让薛向榆也帮他喝酒,被他注视半晌,战战兢兢地自己喝了。
坐旁边的钱家二公子大概是喝懵了,笑嘻嘻地道:“薛少,你这小宠物还没调教好啊,要不要哥们支支招……”
这群人里唯一一个没有带人,入场后也几乎没开过口的那位“白少”淡淡道:“钱二,你喝醉了。”
钱二打了个激灵,立刻闭嘴装死。
他怀里的两个小少年赶紧给他递酒喂点心,钱二才被教训,心烦地一巴掌扇过去,其中一个少年手里的酒被打翻在地,笑得勉强。
钱二踢了踢他:“笨手笨脚的。跪在地上舔干净。”
少年没有犹豫,听话跪到地上,伸出舌头,竟然真的去舔地上的酒液了。
叶南期实在看不下去,偏偏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不能冲动逞英雄,只能别过视线,感觉呼吸困难。
白少眉头一皱,又开了口:“钱二。”
钱二不耐烦地啧了声,踢了脚地上的少年:“起来,丢脸的玩意儿。”
给他一闹,其他人也没说话的兴致了,准备玩牌。
会所里有个专门用来赌的分区,还有特地聘请的荷官,各种赌法应有尽有。几个人去玩起了梭哈,张口就是百万千万。薛向榆还挺感兴趣,带着小可爱过去准备玩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