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回到寝室之后,柳依依马上就爬上了床,连刷牙洗脸都略过了。哪怕寝室里依旧敞亮着大灯,她也像高嫣然那样脑袋一沾上枕头就立刻睡着了。
看来几个小时的快乐“演唱会”对她来说的确是过大的消耗。
或者是因为白天都在积极的换衣服所以才累坏了?
哪个对她的消耗在哪里干什么?”三木一只手搭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朝我招了招。
“我怎么过来啊?”只要再往前踏出一步,我就会坠入这。
“什么怎么过来啊?当然是走过来啊。”三木对于我的提问感到不解。
“可是……这没法走啊,这一切都碎掉了啊!”
“碎掉了?”三木似乎并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是啊,这个白色的教堂……”我把我眼中潜意识殿堂的模样仔仔细细地和三木描绘了一通。
“真是奇怪啊,在我眼里这就是和原来一模一样啊。”
“那这样吧,我来带着你走试试。”三木从长椅上站起,整个人直接和我所在的水平地面呈了30°角,感觉再差一点就要贴到水平面上去了。
而她却好像真的不受这破碎的影响一样,一路坦然地走来,如履平地。从前一个碎块边缘跨出之后立刻就瞬移到了在没有破碎前她应该踏到的地面所在的那块碎片上。三木就这么轻松而又自然地走到我的面前。
“你看。”三木耸耸肩,“我就说一切都没有变化吧。”
但在我眼里,的确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而对于她来说好像真的如此简单。
看着三木从容的模样,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似乎的确是我自己的问题。
“来吧。”她朝我伸出一只手,“我们坐过去。”
“恩姆,能不能换一下,就坐到那个椅子上?”我伸手指了指那个唯一和我现在处于同一平面的大理石长椅,我生怕等下我坐在三木刚才那张长椅上的话会觉得整个人都是歪的。
“行啊。”三木一把拉起我的右手,向前走去。
随着我的脚踏入虚无,视野中的碎片们全都转换了一百八十度。
啊,我朝脚底看了看。不知不觉我也和三木走来时一样瞬移到了下一块碎片上。
之前我所在的那块碎片已经完全翻了个个儿,原本开在顶部的白色金属花朵现在似乎触手可及。
不,不对。我终于意识到,不是它们转换了一百八十度,而是我现在正站在一块几乎完全翻转过来的地板碎块上。
如果在刚才的位置看现在的我的话,应该是处于倒立的状态吧。
看来我特意换了一个位置也是多此一举呐,只要我站在哪一块碎片上,那这一块碎片在我看来就代表了水平。
三木拉着我继续大步向前走着,如同她来时一般,我们走过了无数片碎片。虽然我的视线始终保持着水平,但是周围不断旋转的景色以及空间还是让我感到阵阵头晕到恶心。
“到咯。”三木松开了我的手。
视野正前方的乳白色大门又恢复到了最初它应有的水平。
对于三木而言轻松无比的一段距离,对我来说却是漫长而又艰难的一段旅途,我的额头早已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呼”我深深吐了一口气,抑制着恶心,闭着眼用双手揉着太阳穴瘫倒在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