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吕武可是恶补了不少知识。
晋国是个什么职位,不简单的只是职位,还代表着爵位。
想担任旅帅必须是个下大夫。
所以了,吕武要是把握住这次机会,他就迈入了晋国的中级阶层。
众贵族起身。
有士兵进来将案几等物搬开,使中间变得好后,开始有节奏地打着节拍。
吕武只是单手握剑,没有选择盾牌。
他按照这时候的礼仪,对着史颗躬身行了一个执剑礼。
史颗却是傲慢地昂起头,用剑拍了一下盾牌,剑身磕碰到盾牌的铜皮,发出了金属的交鸣声。
一套礼仪流程走完,进入到了对决的时刻。
要是观赏性的剑舞,他们这个时候就该游走起来,还要做出很夸张的肢体动作。
而这一次虽然也是表演,但却是一次生死决斗。
吕武全神贯注地盯着史颗,却见对方一手持盾向前,一手正握剑柄,踩着小碎步就发起了进攻。
观看的贵族已经停止打节拍。
他们睁大了眼睛,等待第一次交锋的结果。
吕武很冷静,也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
他平时有锻炼,也没少跟自家的武士对练。
比较关键的是,武士跟领主对练都是收着来,哪会真的搏命?
那种练法,就是在喂招,不存在生死搏杀的气氛。
没有多少时间给吕武用来思考,他避开了猛砸而来的盾,又险险地侧身闪过了直刺而来的剑。
刀砍、剑刺、棍扫、锤砸。
什么武器都有属于自己的特点。
真正会用剑的人,没谁会用剑去砍人,只会掌握“刺”这么一个精髓。
事实上,刀砍,除非是砍掉脑袋,不然很难一下子将对方砍死,伤也是被砍得皮开肉卷,伤不到内脏;用剑刺的话,只要是刺中四肢之外的部位,一中就是刺到体内伤到内脏器官,不死也绝对会令对方重伤。
史颗的打法非常凶悍,两次攻击都没中也不退却,死死盯着吕武,追上去又是刺了一剑。
因为需要移动脚步来避让,吕武处在一种左闪右躲的姿态中。
他没去理会观战者各种奇怪的声音,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史颗身上,找到史颗再刺不中脚步乱了的机会,侧身用肩膀和左臂向前猛顶史颗的盾牌。
这一顶,史颗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脑子里错愕吕武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控制不住向后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
后退中的史颗看到吕武大步开迈而来,下意识觉得不好,举盾就往前一荡,却是听到了一声啄木的动静,随后一阵惊呼声响起,下一秒右边的胸前传来了炙热感。
他低头一看,看到的是剑已经刺入自己的胸膛,衣服已经被血染红。
刚才吕武的动作没有任何花俏,他只是趁着史颗脚步维稳,抓住机会大步向前,一边走一边刺出手里的剑,剑尖穿透盾牌的木质结构位置,瞬间再用左手接替右手握住剑柄,再猛地右手抵住剑首使劲一推。
他的一套动作,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史颗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吕武,抿了抿嘴要举起战剑,手臂抬到一半被吕武伸手握住。
他身体里的力气在消失,胸腔里面一片不正常的火热,眼前也是一阵阵的金星直冒,大口喘息时,口腔里的血沫不断涩出来。
其实,他也不想赢这一次决斗,打算用死亡来保证自己的荣誉,以及对秦国的忠诚。
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有做足表演,力压吕武再明显一些的放水,就被干掉了!
“彩!!!”
吕武在众贵族的大声呼喝中抽出了自己的剑,带着腼腆的笑容,习惯性地就要拉起衣摆,却是拉个了空,只能用手臂的布料擦拭剑身上的血。
倒在地上的史颗,他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吕武看,呼吸却是带着一种鼓风的杂音效果,越来越多的血沫从嘴里,甚至是鼻孔,可劲地往外冒。
这是肺部被剑穿透,功能损坏不说,红细胞活跃起来,入侵了肺部,再被输送着到气管,控制不住就得往外涌。
木质的地板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血迹从木板细缝涩了下去。
韩厥面无表情地看着。
刚才觉得被侮辱了的荀罃则是喜笑颜开。
大多数的贵族已经在恭喜吕武,只是做得比较矜持。
一些贵族看着已经不再呼吸却睁大双眼的史颗,则是在皱眉。
“敛之,送归于秦。”韩厥情不自禁地捂了捂自己的额头,看着吕武轻轻挥了挥手,又扫视了一眼众贵族,说道:“霍之战……”
吕武没听见韩厥后面说的都是什么,他退出了中军大帐,抬头看向了天空。
外面的那些贵族见吕武出来,有几个凑了上去。
天空很蓝,云朵像极了,就是阳光有些刺眼。
凑上去的贵族在问吕武,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吕武刻意让自己看上去很腼腆,简单地说都发生了什么。
得到答案的贵族显得比较错愕。
俘虏了秦国的大夫,却是在主将大帐杀掉?
他们急切又再问是因为什么。
吕武没添油加醋,只说那个秦国大夫太装逼,把自己坑死了。
众贵族也就了然。
都成俘虏了,却是讽刺晋国失去了霸主地位,还当着下军佐荀罃直接嘲讽。
这样一来的话,下军将韩厥肯定是要顾着同僚之情,又有程滑这个能做主的人提议决斗,史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