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战就被邀请致师(决斗、单挑)的吕武慌吗?
要说完全不慌,他都骗不过自己。
只是,慌跟怕其实是两回事。
浑身上下武装到牙齿的吕武,他很清楚自己身穿甲胄的防御力,哪怕是被战戈命中,不会在第一时间丧命,伤会多重则看情况。
而被箭矢射中嘛?只要不是射脸门,或是对方射术精湛专挑甲片空隙,肯定无法造成穿透。
观战的双方将士,他们先是看到秦军战车主将一箭射中吕武,还没做出欣喜或惋惜的表情,却见吕武在战车交错而过的瞬间投掷出一柄什么。
投掷而出的当然是战斧,却是被对方的戎右用盾牌挡了下来。
吕武在刹那间完成了另一个举动,他将手里的战戈掉了个头,用底杆的部位投掷向对方战车的轮子。
那个秦军战车主将还在看被战斧劈穿的盾牌,庆幸自己的戎右反应及时,不然自己被掷中绝对死定了。
他却是猛然间听到一阵木头的“嘎吱”响,没来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整个视野里都在天旋地转,脑子里刚判断自己的战车翻了,却立刻失去了意识。
晋军那边因为看到要偷袭的敌人被收拾,心里解气叫得那个叫畅快。
秦军则是知道理亏,又见偷袭不成反而被收拾,觉得晦气的同时感到沮丧。
吕武的这一辆战车的速度已经拉起来,他们正在向宋彬的战车靠拢,一起收拾掉另一辆想要偷袭的秦军战车。
连续三次对决,吕武都解决掉了对手。
尤其是后面的两辆秦军战车都是偷袭。
晋军见证了吕武的武勇,爆发出了欢呼,士气在这一刻提升到了顶点。
吕武示意青驾车向秦军战阵,一边对着秦军的方向行了一礼。
由于距离的关系,大多数秦军看来,吕武是在对他们行礼。
个别脑子比较直的秦军贵族,以为吕武是在向他们发起致师邀请,已经有贵族开始对自己的车组下达指示。
更多的贵族则是心生迟疑。
毕竟,吕武刚才可是当着他们的面,看似很轻松地解决了己方的挑战者。
接近到秦军战阵约五十米左右,吕武等待青控制战车开始转弯,张弓对着明显是秦军出战主将的人射出了一箭。
他的本意是射秦军主将,也就是那个叫史颗的秦国大夫。
箭射了出去。
史颗看到吕武对自己射箭,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听到了绳索断掉的动静。
吕武射出去的箭没射中史颗,却是射中了秦军旌旗,导致旗面掉了下去。
秦国贵族挑战失败,又用偷袭的方式想要窃取胜利。
偷袭成功的话,只有胜利者才有发言权。
关键是偷袭失败还反而被杀,秦军的士气遭到了很大的打击。
他们基本都看到吕武射箭,又看到己方旌旗被射落,发出了无意识的哀嚎声,内心的沮丧达到顶点。
在这时,一直没什么指示的晋军旌旗,它向前重复倾了三次。
那是整个人看上去木木的程滑,下令第一梯次的部队对秦军发动攻击。
秦军那边还处在旌旗被射落的哗然中。
史颗没有了用来指挥的旌旗,只能大声命令部队迎战。
只是秦军士气低落,又面临失去了指挥道具,慢的不是一拍半拍。
人在营盘高塔上的韩厥和荀罃在面面相觑。
他们对吕武的武勇感到惊讶,却又对程滑的反应迟钝很不满意。
实际上,他们觉得在吕武解决偷袭的秦军贵族后,程滑就该趁着秦军士气低落下令发起攻击。
结果?
程滑竟然浪费了第一时间的机会,给了秦军将士平复心情的空档。
要不是吕武后面又做了那些举措,再一次严重打击了秦军的士气,程滑也总算抓住机会下令出击,程滑作为一名战地指挥官明显不合格。
不过,后来吕武的那些举动,再有程滑下令出击,看上去倒是配合默契。
只是,韩厥和智罃都清楚,程滑只是运气爆棚,跟指挥能力无关。
战场之上,战车的轱辘在地面上转动,驰骋起来会有很大的动静。
出击中的晋军,他们一个个早被吕武刺激的血脉喷张,满怀杀敌的热情。
每一辆战车后面都跟着跑步追随的二十五名士兵,他们被车轮与地面摩擦而起的尘烟给笼罩了进去,无法看清楚前方的状况。
吕武发现己方的第一梯队发起进攻,高声让宋彬跟着自己的战车调整朝向,与己方的士兵会合,加入到这一波攻势。
从高空进行鸟瞰。
晋军发起进攻之后,秦军跟着做出反应。
东面是一片红色的潮流在向前推进,西面则是一片杂色也在向前。
红色看上去队列不乱,形成了一条不是那么规则的直线,整体地向前迫进。
杂色则是发动了并不整齐的冲锋。
他们向前冲了一段距离之后,本来不规整的线条又被拉扯得歪七扭八,很快就有了冲太快的突出部。
晋军向前推进中,大批的弓箭手不断射出箭矢,一批又一批地射死射伤秦军,或是阻隔了秦军向前推进的路线。
大批晋军弓箭手的不断射箭,再一次打乱了秦军的冲锋阵型。
有些秦军还是闷头在往前冲,一些远程部队则是留在原地开始与晋军弓箭手对射。
吕武所在的“两”,该到位的士兵很快就跟战车完成会合。
前方已经发生接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