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这个名字,孙青萝自然是不信的。
扬杉却道:“这名字还是孙兴越爷爷起的。”他的双眼流淌着怀念神色,像是在追思一位亲人,一位故人。
孙兴越就是孙前辈的名字。
倒是孙青萝一怔,诧异道:“你真的叫这个名字?”
扬杉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端杯一饮而尽,像极了在喝一杯烧肠的烈酒:“我算是孙爷爷一手教出来的,爷爷曾说,他为王,我是王下第二。故给我取名为王二。”
孙青萝杆觉得有些荒诞,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心中还有些忐忑:“谁是王下第一?”
“我也曾问过这个问题。”扬杉又饮一杯清水,叹惋道:“爷爷曾说,那是一个奇女子,名唤青萝。”
“也幸好我是第二。”扬杉转而笑道:“他说第一需要防范,第二就不用了。”
“所以他的本事倾囊相授,没有藏私我都学了。而对于那位王一,就不敢这般传授有所收敛。”
孙青萝的纤纤玉手猛地抓住了桌角,稍微一用力,那桌角就化为齑粉,落在了地上。
扬杉的眼角一抽搐,心中已经在想要不要逃单了,毕竟这桌子看起来也不太便宜,以自己现在的身家不一定赔得起。
“倒像是那老鬼的作风。”孙青萝咬牙切齿,又表情一松喟然长叹:“可他走在了我的前面,去见阎王了。”
“他虽对我百般苛刻,可终究是我的曾爷爷,亦是一手将我培养至此,我该为他报仇。”
“噗嗤。”扬杉嗤笑,指着孙青萝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人向来相信,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
“你刚才的话,我不信。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若是无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名声也不好,还请姑娘哪里来到哪里去。”
孙青萝嫣然一笑,她伸手捋了捋秀发,颇显年轻的脸上笑意不减:“当我看见他玉牌破碎的那一刻,我简直想舞上三天三夜。”
“你应算我的师弟,我也托大应你一声师姐。”孙青萝的头往前面微微一探,烛火将她巴掌大的小脸照映的极为精致:“你杀师灭祖,走到了我的前面。想来爷爷会很欣慰。”
“师姐放心,他走的很安详。”扬杉也笑道:“早日脱离这个苦海,对他也有好处,你说是吗?师姐?”
“哼。”孙青萝将身子收回去,摆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倒是便宜他了。”
“这几百年他不在第九山,来下域去寻找一个神通境大能遗产,在我看来真是昏聩了头。”她笑道:“他走后没多久,孙安平就破关而出统领了整个孙家几百年,现在他更是进入了潜海境,威震第九山。”
扬杉思绪转动,忽然恍然大悟笑道:“所以你便逃到下域来,以求一个安身立足之地?”
“你见大势不可违,就谎称要寻我报仇逃到下域。而且你也抱着与孙兴越一样的打算,在下域寻找到神通墓葬,随后裹挟不可匹敌之势,重回孙家。”
“只是你没想到孙安平不依不挠,派出了厉害人物来追杀你。”扬杉接着分析,笑道:“恐怕这个神通墓葬的消息仅你和孙兴越二人所知,要不然孙安平绝对不会放你下来,在第九山你就丧了命。”
孙青萝的表情一滞,随后恢复正常看向杨杉,她道:“老鬼还真是对你毫无保留,什么都给你说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给我说了。”杨杉微微一笑,言:“师姐放心,我所知的比你想的要多。”
“可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孙青萝灿烂一笑,看向了杨杉腰间的剑:“这剑就是他在下域所获?看来他此行并不成功。”
杨杉将腰间的剑取出,洁白的剑身反射着烛光:“这剑也是斩他命的剑,很有纪念意义。”
“可能送我?”
“张口就来?师姐好不要脸面。”
孙青萝叹道:“在第九山我是夜夜都想斩了他,可惜时不待我让你抢了先,真是一个好师弟,处处为师姐着想。”
“自然。”杨杉点头:“我虽与师姐是第一次见面,可也神往已久,钦羡不已,能走在师姐前面是做师弟的荣幸。”
“可我还是想杀你。”孙青萝话锋一转,又冷眼看向杨杉道。
“师姐大可一试。”杨杉心中一紧,面不改色的盯着孙青萝:“我这剑斩过孙兴越,也不差再添一个孙家人。”
二人沉默,忽的烛火摇晃,随后刷的熄灭。
外有乌云遮月,房间之中漆黑无比。
忽有月华升起,又有晨阳东升。
月华满屋将那晨阳给碾压至角落,忽的,晨阳大放光芒,光芒闪烁,热量升腾,隐隐约约竟有鸟鸣出现!
月华被逼退三分,又有白光一闪,与那月华融为一体,一抹血色出现。
噼里啪啦,黑暗中响起了接连的响声。
杨杉抢过烛台放在窗户上,他将蜡烛点燃,烛火摇曳,照亮了房间中的情况。
一片狼藉,除了窗台上的烛台,其余的无一幸免,都化为了齑粉,就连床都没了踪影。
“师弟好身手。”孙青萝趴在窗户的另一侧,侧头看向杨杉。
她白皙的脖颈处,有一丝血线,翻着肉,有些恐怖。
“修为不过刚入开窍,肉身就极为恐怖,灵魂修为更是夸张!”孙青萝奇道:“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老鬼的玉牌破碎,我都怀疑你是老鬼寄生而成的了。”
杨杉盯着烛火,笑道:“你以为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