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向叶宸禀报徐夫人求见,桑娜觉得不可思议。
对叶宸碎碎念道:“她来做什么?
不会是特意过来兴师问罪的吧?
王妃,现在怎么办?”
她心里没底,尽管这件事她没有做错什么,可徐夫人并不是省油的灯。
有其母必有其女,徐婉莹变成现在的样子徐夫人难逃其咎,所以从根上就是这样一个人,能不让人郁闷嘛?
桑娜不是怕徐夫人,只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尤其害怕带给叶宸麻烦。
叶宸云淡风轻,“别怕,既来之则安之,等徐夫人进门看她怎么说。”
很快,下人领着徐夫人到了门外。
昨日下午下过一场大雨,气温骤然下降,已经到了霜降时节。
今日徐夫人穿了一身暗红色的秀桃锦面长裙,外面罩了件白裘大氅,气质上乘。
长期的养尊处优没有让太多风霜在她脸上留下印记,眼角两抹浅浅的鱼尾纹,徐夫人也就四十出头的年纪,且已生育了四个子女。
“民妇见过王妃。”
“免礼,赐座吧!”
“多谢王妃。”
徐夫人行完礼后,在下首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了。
初次来到王府,徐夫人心中也有些忐忑。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身子并没有坐实,而是只坐了一多半。
叶宸道:“不知徐夫人来寻我,所因何事?”
徐夫人回道:“还不是为了我那个不省心的女儿。”
“哦?
此话怎讲?”
“这件事啊,说来话长,前面发生的王妃都有所耳闻,我也就不再罗嗦。”
徐夫人直言,“我要说是昨日发生的事。”
叶宸漫不经心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昨日什么事?”
“昨日你的侍女指使婉莹去皇宫找季华,结果我那个傻女儿真去了。”
徐夫人有些气结,又有些恼怒,毕竟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叶宸没说什么,暗中给桑娜使了个眼色,桑娜立刻道:“徐夫人怕什么?
反正宫里她也进不去,还能怎样?”
“婉莹是没进去宫里,因为直接被东门的护卫拦住了。
可她没死心,依然傻乎乎站在宫墙大门外头等。”
“可怜我那傻女儿,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相中了那个姓季的。
她在宫门口等了一下午,都没有等到他。
而昨日下午老天突绛大雨,她又没携带雨具,被淋了个浑身湿透。
傍晚回到家身上有些湿热,我吓了一跳,立刻让人去给她煮姜汤,烧热水沐浴,可就这样,她还是病了。”
徐夫人面色愤愤,“发了一整晚高烧,一直到今早我过来,婉莹还没退热。”
话音落下,屋子里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
谁都没料到徐婉莹会如此执着,低估了她对季华的一颗真心。
桑娜满心复杂,一股气堵在胸口,久久不散。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过了片刻,叶宸缓缓道:“所以徐夫人过来找我,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么?”
徐夫人大惊,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一礼:“民妇不敢。”
“那你和我说这些,意欲何为?”
“民妇斗胆,想有个不情之请求王妃成全。”
徐夫人说着说着,眼眶有些微微泛红,似乎有些心酸又有些不甘。
叶宸从她的表情来看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心里一紧,直言道:“有句话我得先说在前头。”
徐夫人不太情愿地道:“王妃请讲。”
“我对身边的人最讲究的就是民主,他们各自喜欢的事物我才撮合,若是有不愿意的,我绝不去做强行命令压迫之事,所以还请徐夫人不要让我作难。”
徐夫人怔住。
过了半晌后,这才艰难地道:“原来王妃什么都知道。”
叶宸没否认,也没承认,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那婉莹可怎么办呢?”
徐夫人喃喃道,“这个孩子非要撞到头破血流才甘心,我早就劝过她,天底下的男子多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可她就是不听啊。”
“徐夫人应该明白,徐小姐的身份和季华不般配,他们强行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我哪能不知?
可又有什么办法?”
徐夫人幽怨道,“她前日整天滴水未进,昨日又淋了雨,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啊。”
桑娜心情有些压抑,“徐夫人既然不同意,为何不阻拦?”
“女大不中留,我能阻拦的了吗?
你们是不了解一个母亲对子女的心意呐,”徐夫人苦笑,“婉莹是我唯一的女儿,上头三个哥哥我都从费过心思,各个优秀,就唯独偏偏对这个最小的女儿,我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从小兢兢战战养育,就希望可以把她培养成金门贵女,可偏偏就是不随我愿!”
“大概这就叫做有心栽树树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叶宸道,“还有个词叫做过犹不及,徐夫人应该是用力过猛适得其反。”
徐夫人语塞,好像是这么回事。
有时候造化弄人,事情就是这样,可现在后悔了又有何用?
“我早就察觉婉莹不对,安排了人手看着她,可昨日还是被她找机会偷偷溜了出去。
我猜到她会来王府找人,但我派人过来问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王府不知所踪。”
“我让人寻了很久,唯独没有想过婉莹会傻傻等在宫外,还是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