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还要给王向东、李二黑这样的村领导们送礼品,梁慧凯就有点烦躁,税务局、电力局的领导还没去送呢,有点儿忙不过来。想了想,就把村里和矿山上的事儿交给杜丁国和苏得贵他们操作。反正以后矿山都由他们负责,让他们去送礼有好处,以后这些村长大人们能卖他们面子,不用凡事都要他出面解决。
又忙活了两天,终于把所有的事儿都办完了,花了钱不说,感觉太累了,梁惠凯就想喝顿大酒,哪怕是醉一场也好。喊上秦柯南吧,生怕他又把秦楠楠带来,去山上又嫌累,于是炸了一份花生米,拍了两根黄瓜,打开一瓶茅台,坐在小院里自饮自酌起来。
喝了有半瓶时,宋金花打来电话,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梁惠凯这才想起这件事儿来,看来宋金花还当大事儿了。只是这两天也没听到孙悦有什么消息,难道这么快就失宠了?想打电话问问她,又担心他和王亮在一起,这么好的一个罪证,如果抓不住太可惜了。
这么一想,梁惠凯坐不住了,在小院里转了两圈,心想,干脆去拜访一下裴振群吧!还没有去过他家,正好看看是什么情况,然后决定下一步怎么做。拿点什么去呢?梁惠凯忽然想恶心他一下,如果用五粮液的箱子装上高粱酒,准能把他气个半死!
念头一生,梁慧凯越想越兴奋,马上去小店里花了三十块钱买了一箱酒回来。然后从床底下搬出一箱五粮液,用刀子沿着纸壳的缝隙把透明胶带划开,把高梁酒装进去,再用透明胶带封好,严丝合缝,漂亮!即便是发现也无所谓,就是奔着恶心他去的。烟就不拿了,他也不抽烟,开上车兴冲冲的去了裴振群的家。
梁惠凯没有事先打电话,万一他不让进门呢?裴振群的家在二楼,到了家门口,毫不犹豫的“梆、梆、梆”敲了几下,楼道里的声控灯顿时亮了,很快就见猫眼暗了一下,接着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梁惠凯脑子里马上闪出一个词来——母夜叉!应该是她媳妇。梁惠凯报了姓名,说明来意,就把他让了进去。
厅里只有这个母夜叉,梁惠凯问道:“我们领导没在家?”母夜叉说:“喝的有点儿多,休息了,我去看看他还能起来不。”母夜叉进去后,梁惠凯迅速打量了客厅、阳台、厨房,和林海家的结构差不多。听孙悦说电脑在书房,只是不知道那个房间是书房。
呆了半天母夜叉才从卧室出来,说道:“他已经睡着了,怎么也喊不醒。”梁惠凯说:“那就不打扰了。马上过节了,没别的意思,就是来拜访一下领导。领导不抽烟,只给他买了一箱酒,祝领导和嫂子身体健康。”母夜叉笑哈哈的说:“你还给我们送啥东西呀?我们家里的烟酒都堆满了,正发愁呢。”
梁惠凯心里骂道,奶奶的,发愁了你给我呀!干笑一声说:“领导是大官儿,送礼的人肯定很多,正常。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母夜叉说:“别着急啊,聊聊天儿。我们家也不在这儿,我是过节了才过来看看他。不过,东西太多拿不回去了,你知道哪儿有收烟酒的吗?我把它们处理了。”梁惠凯说:“估计烟酒专卖店就收吧。”母夜叉叹口气说道:“哎,他天天忙的要死,我对这儿也不熟悉,要不把这些烟酒卖给你?”
我去,还有这事儿?一箱茅台、五粮液要三千多块钱,我再把我的高粱酒买回去,岂不亏死了?连忙说道:“嫂子,我没带钱啊。”母夜叉说:“你不是叫梁惠凯吗?二十亩地村的矿老板,对不?还怕你跑了不成?行,我看就这样吧,便宜点处理给你,你再卖给店里,多少还能挣点。”
梁惠凯有点儿傻,从来没遇到过这情况,一时转不过弯儿来。母夜叉说完就去储藏间里搬出十几箱酒,有茅台,有五粮液,最后还拎出来一袋子烟。母夜叉长得壮实,不容分说就把烟酒搬出来了,还怎么拒绝?
数了数,加上梁惠凯刚搬来的高粱酒一共十六箱,四十条中华烟。母夜叉说道:“一瓶五粮液单卖五百二,茅台稍贵点,我都给你按五百算,一箱三千,十六箱就是四万八。一条中华七百,四十条两万八,一共七万六,够便宜的吧?”
母夜叉估计是教数学的,大嘴吧嗒吧嗒不停地说着,倍儿溜。梁惠凯郁闷极了,你还强买强卖了!暗骂自己,聪明人办了个傻事,本想恶心人家,反倒被人家恶心一回。但是也不能当冤大头啊,从袋子里边随便抽出一条中华烟,一看是硬包的,说道:“嫂子,这烟是硬盒的,四百来块钱一条啊。”母夜叉嘿嘿一乐:“这我倒没注意。”打开袋子挨着看了看,软硬一半对一半,又核减了六千块钱,正好七万。
梁惠凯欲哭无泪,打了个欠条,搬了十来趟,把车里塞得满满的,可谓满载而归!回到家里,又搬了十多趟,在客厅里摆了一地。看着满地的烟酒,梁惠凯恨恨的想,姜还是老的辣,这个裴正群就是故意的!他奶奶的,这钱先欠着吧,我到年底才给你,咱看谁能治得过谁!
生了一会儿闷气,打算把酒存放起来,这才注意到酒的包装不太一样,有的新有的旧。梁惠凯打算把年份久的存起来,开始搬着箱子看生产日期,一一归类。这一看发现问题了,有的箱子被打开过,只是用透明胶带简单的缠了一下,干活一点也不仔细!
梁惠凯心里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不会有人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