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振群的话把梁惠凯气坏了。你冷落我,我忍,但是你不让我生产了,我还委曲求全干什么?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要人呢!梁惠凯恨恨的想,干脆豁出去,破罐子破摔,爱干嘛就干嘛吧!说道:“他假传圣旨,说不让我生产石子,我怎么能信呢?我的企业也归您管理,也为国家交税,怎么可能会让我停产?您是个公正公平的领导,怎么可能说出这话来?我不信!”
梁惠凯不亢不卑、义正言辞的一番话,一时间倒让裴振群说不出话来。如果不让梁慧凯生产,那自己不就变成了不公正、不公平的领导了吗?不管他多张狂,大小也是个领导,多少还有点儿公德心,这帽子是不能随便戴的。看了王亮一眼,那意思是你们先辩论,我借机再说。
可王亮刚才受到梁惠凯的教训,心有余悸,也懒得说话。心说,反正你把我老婆占了,你能白用吗?这点事儿都摆不平,以后还想让我老婆伺候你?
气氛有点僵,孙悦只好说道:“小梁,你这就不对了,你是做大生意的人,怎么能欺负我们呢?你手指头缝里随便漏点出来就够我们活了,和我们抢这点小生意有意思吗?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说你突然闯了进来,一下就把市场打乱了,咱们不是就陷入恶性竞争了吗?”
梁惠凯说:“我也得活着呀。如果不卖石子就能活得很滋润,我就不去办证了。你知道不,为了办这个证我花了二百来万,真金白银啊!如果证办下来了,石子还不能卖,你说我不是冤大头吗?”
裴振群愣愣的问道:“你的证办下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我是主管工业的,竟然能迈过我把证办下来,套路不对呀。”梁慧凯装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对不起领导,这规矩我真不懂,我也是托人办的。”
遇到这种事,大多人会想,如果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能把证办了下来,说明这个人还是有点儿本事,一般情况下也不愿意得罪。但是裴振群不是一般人,他不这么想,你怎么能跨过我呢?太目中无人了吧!拉下脸说道:“厉害,厉害!既然你能绕过我,那好,以后的事你就别再找我了。”
梁惠凯心说,我找你也没用,你顶多是过过手而已,一把手不签字这证件我能办下来吗?开玩笑!既然你挑刺儿那就挑吧,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反正这梁子是结下了,恐怕以后很难和解了。如果让我花大钱去求你,办不到!说道:“领导,你不能总吓唬我这小屁民呀!我就像一只小蚂蚁,你随便一捏我们就没了活路。以后还得依靠你罩着呀!”
裴振群“啪”的一掌拍在餐桌上,喝道:“你这是什么话?说我仗势欺人吗?”既然撕破脸皮了,梁慧凯面不改色,盯着他说:“对不起领导,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您是我们的父母官儿,我们怎么会不听你的呢?可是证件已经办下来了,咱们不能重来一次吧?”
万万没想到一个小毛孩说话这么刺,裴振群恼羞成怒,恨恨的说道:“你牛逼!我还没遇到过像你这么牛逼的人呢!说说,你有什么值得牛逼的?让我也长长见识。”梁慧凯说:“对不起领导,我又说错话了。我呢,少不起来说道:“对不起领导,一点不让我卖,这事儿我接受不了。既然你下了逐客令,那我也不厚着脸皮在这呆着了,你们慢用。”说完,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转身出了房间。
王亮心里隐隐有些快意,他奶奶的,丢人了吧?我看你怎么收场!心里高兴,却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梁惠凯心里生气,关门的时候用了力气,嘭的一声,震得裴振群心里一颤。他说什么也没想到梁惠凯这么二,本想着一个小毛孩,三言两语还不吓唬住?哪知他一言不合竟敢甩手就走,简直是不拿村长当干部!尴尬的说道:“乳臭未干,不识抬举!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露出了多半个脸,窥视着地上的一切。梁惠凯心里烦躁,这下彻底和裴振群闹僵了,下一步他肯定会去矿山上找事儿!这事不能让他得逞,想了想决定去拜访一下林海。
既然苏倩倩打电话了,就去她的店里拿烟酒吧,问了问还在店里,便开车过去了。苏倩倩接到梁惠凯的电话兴奋极了,把爸妈支走,重新化了妆,喷了点儿香水,把牙也刷了。正琢磨着是不是换件衣服,梁辉凯推门进来了,苏倩倩张开双臂扑上去,挂在他身上忘情的亲了起来。
女人的温暖让梁惠凯受伤了的心稍稍得到安慰,推开她说:“赶紧拿烟酒,我还有事呢。”苏倩倩舔舔嘴唇说道:“我还以为你拿酒是借口呢,白让我兴奋一场。给谁送礼?我和你一块去。”梁惠凯说:“你甭管给谁送了,一会儿我来接你不行吗?”苏倩说:“不好,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见你一面太难了。”
梁惠凯感觉自己像一头受伤的野狼,孤独的流浪在冰天雪地里,好像起来,拉着梁惠凯的手说:“小梁子,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