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慧凯说:“苏倩倩老在我面前哭穷,心里不忍我就帮了她一把。既然把矿山买下来了,不能干放着呀,我打算先把路修上去再说,万一哪天矿涨价了,指不定还能挣点小钱儿。”
苏得贵点点头说道:“你要是有钱早修路也好。往矿山修路可以有两个方案:一是沿着那条川往前修,大概四五里的样子就能到李家村。但是那个村是另外一个乡的,而且沿着公路往前走,要路过六七个村庄才能到国道上。另外一个方案就是从咱们村后修了,这条路要翻过一座山梁,路相对难走一点,难修一点,但是近。各有各的好处,你准备怎么办?”
开矿山最头痛的就是和当地老百姓打交道了,遇到不讲理的能愁死人。拉矿的车路过的村庄越多,麻烦越多,这事儿就不用考虑,第一选择就是从村后修路了,哪怕是多花点儿钱,费点儿事,一次解决就好。梁惠凯想都没想就说道:“还是从咱们村后修吧,有您在村里,什么事儿还有个照应。”
苏得贵当然愿意帮这个忙了,以后开起矿山了,还能少得了自己的好处?最次也能在矿山找个轻松的活儿干干吧?说道:“那面坡是赵小军家的,要修路就要先和赵小军谈谈。我先带你去他家串个门儿,有什么事你们商量着。”梁惠凯说:“行,那就麻烦你了。”
村里的房子结构差不多,都用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门楣上写着四个大字:紫气东来。大门进深有两米,正对着厢房的山墙,山墙上砌着一个小洞,供奉着灶王爷。进到院里,苏得贵喊了一嗓子就进了家门。
赵小军不到三十来岁,长得又黑又瘦,一米六的小个子,不成想,他媳妇的模样却是俊俏。两口子和梁惠凯都不陌生,上次因为打狼的事儿大家见过面。
听梁惠凯要从他家的坡上修路,张小军两口子登时喜从心来。虽然过去没有经历过,但是这种事听得也多了,发财的机会来了!但是又不知道该要多少,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我的山坡上可都是树啊,你要是修路就把我的树都毁了,最好从别的地方修。再说山上的树也不能随便砍,都要经过林业局同意,不然就会罚钱的。”
苏德贵说道:“又不是大面积的伐坡,毁几棵树谁管呢?再说,假设林业局找事儿,也有小梁出面,和你没关系。”赵小军说:“那也不好,我的树都还没成才呢,现在砍了也不值钱。”
说白了还是要钱呗,梁惠凯有心理准备,说道:“我可以给你些补偿。一棵成年树能卖多少钱,我按这个标准赔偿你行不?”
山上都是一些槐树,这能值几个钱?一方木头也就三百多块钱而已,一棵槐树长成了有两方撑死了,往多里说,砍掉一百棵树大不了几万块钱。梁惠凯聪明,赵小军也不傻,小账算的清着呢。只是梁惠凯来的突然,赵小军没有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明知道只能从他的山坡上修路,却一直在搪塞。
梁惠凯见状,又说道:“什么事都好商量,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只要大差不差,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然而说了半天,赵小军就是不给准话,梁惠凯只好告辞了,临走之前说道:“你们在家好好商量商量,我过两天再来。”
从赵小军家出来,苏得贵说:“这个小子怕老婆,估计是不敢做主,所以这事还得从他老婆身上找突破口。”梁惠凯心道,女人当家更不好办了!